无奈的瞄他一眼,永琪往前走着,“他是嘴欠,你也是得理不饶人,专挑痛处戳,他能不急躁吗?”
福隆安顺势跟了上去,“他若不先说我小白脸,我也不会提他阿玛的糗事。所以说做额驸有什么好?只会被人笑话,说我吃软饭!我是靠阿玛,可不是靠女人!往后便要靠自己,凭实力堵住他们的嘴!”
还算他有骨气,“既如此,你还怕旁人说什么?”
两者自是有差别的,“我若不娶公主,往后得封赏便是自己的功劳,若是娶了,不管以后升什么官职都会被人说是靠媳妇儿,你说我冤不冤?”
“公道自在人心,懂你的人自会懂,至于那些外人,你也不必在意他们说什么。”说话间,永琪察觉到福隆安一直在盯着他瞧,不觉好奇,
“我说错了吗?你为何这般神情?”
望着他笑了笑,福隆安顿感舒畅,“不生我的气了?前几日故意疏远我,我想与你打招呼都没机会,今日倒肯帮我说话。”
忍笑的永琪扭脸看向一旁的菊苑,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咱们仨我可是老大,胸怀一向宽广,岂会与你们斤斤计较?且你最任性,惯不听劝,若真论起来,早被你气吐血!”
“旁的事我也没有总是逆你的意,只不过公主这事儿着实令我心烦,才会冲撞了你,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兄弟之间实在不习惯说这种话,料想他应该明白。
实则永琪回去后也有反思自己,“没怪你,我也有错,即便是好兄弟,也不该插手你的私事,是我关心情切,失了分寸,往后我不会再去找于姑娘,但还是希望你能看清局势,娶容璃为妻,安生过日子。”
最后一句,恕他不能答应,惧怕摆手,示意永琪莫再往下说,“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儿我会尽快解决,虽然我不想娶容璃,但也晓得她是个好姑娘,不想耽误她,等退了婚,她便可自由婚配,嫁于景越,相信景越会待她更好。”
永琪也相信景越比福隆安待容璃更真挚,可惜皇上看中的是福隆安,景越虽是乌雅家的后人,显赫世家,但那是在先帝那儿,终究不如现在的富察家,景越根本没机会娶容璃啊!
罢了,说这些无用,永琪暗暗告诫自己,往后还是少管兄弟的感情私事,以免伤了和气。
将话说开后,两兄弟都觉轻松,想着皇上应该快到场,便相携去往万树园候着。
吉时已至,王公大臣与后妃皆着朝服,按朝班排列,礼部奏请,恭迎圣驾。已然四十八岁的乾隆帝身着龙袍,依旧英姿焕发,摄人心魄,待皇帝坐下后,阶下三鸣鞭,而后王公大臣们各入本位,向皇帝行叩拜之礼,
繁琐的礼节过后,众人才各自归位坐下,福隆安四下张望,终于瞧见于蕊茵,女眷与他们相距甚远,又有众人在场,他实在不好过去与她打招呼,只能远远观望着。
四公主这一桌坐的皆是宗亲女,瞧见公主难免要奉承,“公主颈间这串朝珠可真是美艳绝伦,天河石与琥珀珠子相得益彰,尤其是底下坠着的如意翡翠,通身翠绿无瑕疵,实乃上上品啊!”
和敬公主记得这块翡翠,“这是去年你生辰之际,福隆安的额娘送你的那块吧?”
“正是,我瞧着挺喜欢,便将它系在了朝珠上。”前世的去年,她还不知福隆安的心思,那拉氏赠她贵重之礼,她自是欢喜,认为只有这串朝珠能与之相配,而今日这朝珠是雪茶为她选的,容璃并未在意,未料竟被人瞧见,议论纷纷,还有人羡慕称赞,
“公主的婆婆对您可真好,这还没成亲呢!就将如此贵重的极品翡翠送与公主,往后成了亲,必定待公主极好的。”
今世怕是不可能的了,容璃苦涩一笑,不愿再提这事儿,“还没成亲呢!说什么婆婆太难为情,咱们还是品菜吧!”说着招呼众人用膳,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容璃一直都未曾见过那于姑娘,她似乎只活在传说之中,是以她并不晓得于蕊茵此刻正坐在她附近的那一桌。
听着她们对公主的逢迎,于蕊茵心下酸涩,看了看手边的酒盅,犹豫片刻,终是仰头饮下,辛辣难当,但也不及她心里的委屈,而她身旁坐着的则是她的表姐,这表姑娘知道妹妹与福隆安相识一事,便小声劝她想开些,
“他娶公主这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你就莫要偏执,退一步也罢,往后他肯定会想法子纳你为妾的,你们照样可以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