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灵挑眉,松开她,低头半是强迫的让她望着自己的眼睛,他语气低沉唇边还带着浅浅的弧度:“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哎呀……只是假设啦。”
被这样一双幽深的眸子注视着珮玖心中猛的涌上一股钝痛,只好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笑着掩饰眼底的慌乱。
“若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宥灵顿了顿,他定定的看着珮玖,瞧见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忐忑神色,唇角一勾道:
“我不会原谅你。”
话音落,珮玖瞳孔骤缩,只觉得浑身一僵,她立马转移了视线,收敛好情绪,试探道:“这么严重啊?”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宥灵脸上的笑意不再,只是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
“珮玖,吾心悦你,你可知晓?”
珮玖愣住了。
似就未得到回应,执剑的指腹微微加力,她娇嫩的脸颊立马上显出一道红痕。
珮玖皱了皱眉,抓住他的手紧握放在她的左胸诚挚道:“我知晓。”
宥灵这才笑了,复将她拥入怀中。
看着远方天边的乌云,珮玖脸上端的是融融笑意,心里却满是忐忑焦躁。
时日一转已经过了半月,进入七月后天气愈发炎热,更何况是中午,然而霁月湖边的依旧是一片车水马龙,人声嘈杂更胜以往。
珮玖懒散地趴在窗格边,一双澄澈的杏眸半敛着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
若是仔细看,便会发觉那双眼没有焦距不知看向何方。
距离嶷山座谈会还有七日,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珮玖暗暗想着,双耳却是将楼下的动静收入耳中,这里是酒楼,消息最是流通。
“嘿,你们知道吗,至毒之魁月如歌终于现世啦。”有人压低了嗓子而声音却依旧响亮的唏嘘道。
“什么时候的事?”
“死的人是谁?”
“当真是月如歌?”
堂里吃酒的客人们听过消息的和未听到的都张大了耳朵,毕竟从毒谱上的第一味至毒出世杀人到现在已经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阵巨浪,这毒谱上的□□也已经是人尽皆知。
关于下毒人和被毒人的关系大家也是议论纷纷,毕竟每一位被毒杀人的身份之间乍一看仿佛都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仔细思虑却又好像有一条线将他们相连,这些被毒杀人中有地痞流氓、官府贵胄,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有武功高强的侠客,有门派组织了探查此事的弟子但到如今似乎也没查出什么线索。
“就昨日夜里,没死人。”
“没死人?你确定是中了月如歌的毒?”
月如歌可是毒谱上的至毒,他们虽没见过,但之前中了毒谱上的毒的不都死了么,怎么中了至毒还没死?
“确定,这消息是今早才传出来的,没死人是因为这中毒的人乃秦门的人。”
“秦门!?”
“对,好像还是一位叫秦植的大长老,这秦门不是医术世家么想必是发觉及时这人才没死。”
……
众人一阵感叹,如今江湖上对这下毒之人最大的推测便是秦门,毕竟毒谱是秦门中人造制出来的,谁能料到这秦门的长老竟然中毒了。
这下毒之人神出鬼没,中毒之人身份不一,但却全都无一例外没人从这些至毒的阴物下活下来,而这次,中了至毒之魁月如歌的人却活下来了,这实在是蹊跷。
珮玖在心中默默地筛选信息,世人皆以为中了毒谱上的至毒则必死无疑,话没错,这十六味至毒的结果的确是致人死亡,但其中有一味至毒却能令人复生,这一味毒便是月如歌。
月如歌,月,如歌。
是夜。
一道暗影从高阁窗前一闪而过。
高阁内,烛火微晃。
沧耳俯身跪地:“回禀主子,最后一块荧惑之玉姜小郡主或许知道在哪。”
房间仿佛有一瞬间的停格。
宥灵一身墨袍坐在昏暗处,仿佛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轻声道:“或许?”
沧耳顿了顿,从怀中拿出一份折叠的纸张双手呈上。
他犹豫了下接着道:“十五年前,姜夫人与秦渊曾是一对侠侣,而荧惑之玉便是秦渊赠与姜夫人的定情信物,护国督府的探子报小郡主的奶娘亲眼所见在小郡主出生后姜夫人便将这荧惑之玉交给了姜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