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极力规劝“说什么气话呢你爹断不容许女儿终身不嫁的。你继续任性下去,最终十有**嫁给你爹欣赏的寒门新科进士。”
姜玉姗心烦气躁,不屑表示“哼,我才不要嫁给穷酸进士”
“小声点儿。你忘啦你爹正是出自寒门,依靠姜家帮扶,才逐渐发迹的。因此,他一心想着报答恩师,一个劲儿地提携文沣。”
姜玉姗憋屈擦擦泪,啜泣说“女儿知道您辛苦,但、但夏五公子,真的太丑了。另外,他究竟有什么不妥当年表姐为什么与他退亲”
“振昀只是不够英俊,不叫丑。”许氏轻描淡写,“当年退亲,是因为男女八字不合,一开始算错了,后来重算才知道不大合适。”
“啊”
姜玉姗半信半疑,“真的么”
“骗你作甚亲戚之间老早传开了的,你没留心罢了。”
“但我不想捡表姐剩下的。否则,日后见面,她们势必嘲笑女儿。”姜玉姗心高气傲,受不得一丁点羞辱。
许氏一向溺爱女儿,却也忍无可忍了,严肃指出“姗儿,你冷静考虑考虑你姐姐和弘磊连孩子都有了,表姐妹们也出嫁了,现在只剩下你”
“娘”
“别说了”
姜玉姗亦忍无可忍,泪流不止,恼怒说“姐姐生了个儿子,父亲险些高兴坏了,不像得了外孙,倒像得了亲孙子他隔三岔五地念叨,把姐姐夸上天,把我贬入地,如今、如今连您也不向着女儿了。”语毕,她失声痛哭。
许氏终究心疼亲生骨肉,忙搂着哄慰,“傻孩子,你才是娘的亲生女儿,娘怎么可能偏袒玉姝别伤心了,别哭,从长计议吧。”
其实,许氏嘴上说“从长计议“,却生怕女儿挑三拣四、越挑越差,暗忖
女孩儿年龄越大越难出嫁,不能再任由姗儿任性拒绝。振昀那孩子,虽然丑了点儿,但为人厚道,且两家门当户对,算是般配的。
只盼成亲后,他能多包容姗儿。
一转眼,姜玉姝等人在庸州城里的客栈已经待了五天,期间去了三趟府衙,却始终进不去衙门。
饱经战火摧残的边城,晌午时分,街上行人稀少,客栈内也冷清,大堂里仅有桌人用午饭。
“岂有此理”
“哼,又白跑一趟”
魏旭越想越生气,几乎把茶杯捏碎,压着嗓子说“咱们白白跑了几趟,至今连衙门门槛也没跨进去,纪知府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城”
姜玉姝苦中作乐,“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其实,仔细想想,我越来越佩服纪大人了,他上任才三四个月,就把庸州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立威立规矩,瞧瞧衙役们,甚至不敢收跑腿的赏钱。”
“唉,他倒是威风凛凛了,咱们的差事怎么办“魏旭烦闷喝了口茶。一行人日渐熟悉,他愈发放松了,黑着脸发牢骚。
姜玉姝喝了口茶,“谁让咱们必须拜见知府不可呢只能耐心等待。刚才那位主簿终于肯透露消息,兴许再过三四天,纪大人就回来了。”
“观察衙门上下的敬畏神态,“魏旭压低嗓门,担忧说“纪知府恐怕不太好打交道,军储仓催缴屯粮,本就不受地方官府待见,咱们今后,估计难办了。”
姜玉姝咬咬牙,坚定说“再难打交道也要硬着头皮打否则,咱们就白来庸州了,办妥差事才能回西苍,不然不能离开。”
“这是当然“魏旭话音未落,门口忽走进一行人,为首者诧异问
“你们怎么在这儿”
翠梅闻声扭头,忙告知“是表公子”
“哦“姜玉姝起身,魏旭眼睛一亮,快步相迎,拱手笑说“裴大人您简直是及时雨啊,我们刚才着您呢。”
裴文沣风尘仆仆,带领蔡春与吴亮两个小厮,以及五六名捕快,朝表妹走去,“念我做什么”
“唉,说来话长。您请坐。”魏旭叹了口气,决定趁机求助。
姜玉姝抬手道“表哥,坐。原来你没有跟纪知府一同外出吗潘大人呢”
裴文沣落座,摇摇头,因废寝忘食大半月,眼睛泛血丝,简略答“我们职责不同,平日各忙各的,潘大人应该是在浔岳镇。你们遇见什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