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她,她惊慌失措地要逃,却被他紧紧抓住了胳膊,双臂被死死地反剪在身后,她拼命尖叫,他却靠近她的颈侧轻吸一口气,微叹道:“陛下真香。”
他身姿挺拔,衣襟上繁复的纹路显示当朝一品的尊贵身份,衬得整个人清冷威严地不可侵犯,此刻攥着脚下的她,更有着强硬迫人的气势。
“华仪”被他微微拉开了领口,她的身子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他抬眼瞥她一眼,温声哄道:“别怕。”
她字不成句地骂:“你……无耻!朕、朕……杀了你!”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狠狠钳住了她的下巴,看她疼得眼泪汪汪,却轻笑道:“陛下可别惹臣生气,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她呜咽出声,眼泪落入鬓角,身体不受控制,被他死死抵在门板上,拼命地欺辱,殿外在血流成河,殿内的他却笑得疯狂。
华仪睁大眼看着这一幕,记忆深处最恐惧的记忆被唤起,明明此刻被欺辱的是前世的她,她却也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沉玉!“华仪脸色惨白,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只能看到沉玉脸上的疯狂。
她看着自己尖叫,崩溃,求饶,直至晕了过去,沉玉抱着娇小的姑娘慢慢起身,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华仪”人事不省,只是眉头还深深拧着,似梦里也有什么恐惧的东西。
沉玉抱着她穿过大殿,走到帝王寝宫,他走得极为缓慢,华仪小步小步地在后面跟着。
她看见沉玉把“华仪”放入池子里,亲自给她沐浴更衣,又动作温柔地给她上药,在她耳边呢喃着“对不起”,他垂下眼的一瞬间,也有一抹晶莹顺着下巴滴下。
他抱紧“华仪”的身子,下巴蹭在她的发顶上,又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唇,自顾自地说:“此前便想通了,即便你恨我,我也不能没有你。”
“这十几年,你若多看我一眼,明白我的心意,我又何至于如此。”
“夺你的江山,占你的身子,摧毁你在意的一切,你是不是就可以……把我放在第一位了?”
华仪紧紧盯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唇抿得死紧。
沉玉看不见她,他满心只有怀里昏睡的女子,却不知道就在一丈之外,华仪冰冷紧绷的脸上,尽是滚烫的泪。
她在最后的日子里,不断地回想沉玉对她的残忍,她咬牙铭记他给她的痛苦,十几年情谊荡然无存,他的温柔他的好都是他狼子野心的伪装,她这样告诉自己,才狠得下心去用最后的机会换来一杯毒。
花树下烹茶下棋,吟风弄月,弹琴吹箫……
他为她风刀霜剑多年,连夜具本弹劾老臣,一掷千金地买些小玩意儿……
他学来民间画本里的故事,言语间逗她笑……
华仪蹲下身子,泣不成声。
她该忘了的。
不是已经重新开始了吗?
沉玉不是权臣,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如今的她,权柄在握,把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沉玉没有谋反的能力,她和他如此亲密……
可是,她欠前世那个人的呢?
那个人知道吗?她后悔了,她好好地爱他了,她没有忽略他的感情,她把自己也给了他。
华仪站起来,几乎慌乱地奔到沉玉跟前,伸手要捞他,手却穿透了他的身子。
她睁大眼,眼底涌现巨大的绝望,泪越涌越多,声音带了哭腔。
“沉玉……”
“沉玉你看看我……”
“我爱你啊……”
沉玉始终低头亲着怀里的女子,将一切隔离在外,风雨不动。
华仪哭着醒来时,发觉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
她睁开眼,艰难地动了动,便感觉后背剧痛无比,沉玉忙按住她的双肩,柔声道:“别动,刚刚上了药。”
华仪张了张嘴,嗓音嘶哑,“……水。”
沉玉抬手,让一边侍奉的宫人倒来温水,喂她小口小口地喝下。
她的睫毛上还沾了未干的泪,碰到他的手背上,他的动作滞了滞,然后取来帕子为她搽泪,叹道:“陛下在梦里一直哭,是梦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华仪咬了咬唇,沉默不语,许久,才淡淡道:“朕还在罚你思过,谁让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