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命跟人拼了一场又巴巴的从赶到了马三家院子替你们扑火,也就是我有点本事现在才能坐在这里跟你攀扯,要是换其他人,不是被他们搞死了就是打草惊蛇把局面弄得一团糟糕,整出一场不可收拾的祸事来了。
就这样,你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话里话外怪我来迟走慢,没能救下你的人么?
我还只当你活这几十岁的年岁全活到狗身上去了,一点事情也看不明白呢!”
林益阳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半点情面也没给老安留。
老安直接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一张古铜色的国字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转瞬间就换了几个颜色。
嘴也张了又张,干巴巴地望着林益阳。
林益阳坐直了些,突地把穿在身上的厚外套脱了下来。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雪青色的太空服,里面搭了一件灰色羊毛衫,打底的是一件纯黑色的高领秋衣。
太空服一脱下来,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毛衫和一件秋衣。
他又慢慢地把袖子一折一卷地折腾了一阵才往上撸。
老安还以为他这是要撸袖子要打人,心头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事确实上不得台面,可就这么被打一顿又太丢面子,一时之间心头就五味杂陈,想七想八的,浑然没了个主意。
一张脸也臊得通红。
也不知道,这时候跟人道歉,人还会不会领这个情面?
可要再不赶着趟说,一会儿真要跟林益阳打一架?
真打起来了,他不止面子上丢人,一会人也估计会被打成个沙包,里子面子都丢了。
老安想到这里,赶紧张嘴道:“之前那些话,是我说得不妥当,我也不是要怪你,我是觉得他死得太可惜,不该就这样死的,我其实……更怪我自己。
我们这些出案子的公安,从干这行的第一天起,就预想过哪一天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突发状况做出牺牲。
可是做为领着他们出来的人,我更希望出来多少人,全须全尾的回去多少人。
我这人性子本来就拧,加上内疚和伤心得过了头,所以才对你说的那样的话。”
正在撸右边袖子的林益阳看着突然道歉的剖析内心的老安,看他那又尴又尬的模样,一下子就猜出来这老公安这是误会了他撸袖子的举动。
“你真以为我要打你?”
第1479章 看出来没?
老安呆呆地看着林益阳,那样子看着要多傻就有多傻,“啊?你撸袖子不是为了打人那是干啥?”
林益阳止不住摇了摇头,又把袖子往上卷了一圈才继续往上撸。
两只手的袖子都被撸到了手肘以上,露出了手腕到手肘的半截手臂。
林益阳把手臂伸到老安的面前,示意他仔细看看。
老安不明究竟,视线在林益阳的手腕手臂手肘处来回看了好几遍才看出一点端倪。
林益阳这双手一看就是练过的,肌肉紧实,摸不摸都肯定是硬梆梆的。
刚开始老安愣是没看明白,后来才看出来林益阳的指关节,手腕关节,手肘关节处好像有些肿胀。
“地道口确实狭窄,我也确实胆大包天,可我胆大归胆大,却也没胆在到明知道那些人手里有枪有炸弹,我还像个愣头青一样什么准备工作都不做就蹲地道口拔萝卜。
我打晕那补鞋匠后就把人塞嘴又绑了扔到了杂物间里。
现在是冬天,补鞋匠的摊子就支在胡同口,那里可是个风口,哪怕有道脏兮兮的蓬布挡了挡,可北风一吹,依旧冷得人打抖抖。
补鞋匠想要在那样的地方做买卖,肯定得戴帽戴围巾穿厚实点。
你们来的时候估计也看到过那补鞋匠,头上戴了顶脏不拉叽,完全都看不出颜色来的毛线帽子,还是罩了整个头,带两边耳护还有护脖,甚至口鼻那里还有一幅的那种帽子。
戴上那样的帽子,是人是鬼都瞧不太分明。
我忍着恶心把他这帽子给摘了下来,做了无数思想建设才戴到了自个儿脸上。
到现在,我都感觉自己能闻着那帽子上的臭腥味儿。
可为了伪装,为了不打草惊蛇出什么意外,我只能忍了。
戴了补鞋匠的帽子,扒了他那身衣服,再加上身形差不多,说话的时候声压着一点,埋着脑袋,眼睛耷拉着,只怕亲娘来了都不一定认出来我不是补鞋匠。
我往那地道口一蹲,打的的确是出来一个接一个出来一个接一个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