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才抬步追了上去。
过了五分钟,预计那两人一狗已经出了胡同之后,戴着黑头盔的人才掉头,从地道里悄无声息地往补鞋匠家里潜。
林益阳已经知道了她就是万岁山……他会怎么做呢?
像马特说的那样抓住她换取不世功勋?
还是……
阿笙猛地甩了甩头,骑上摩托出了补鞋匠家,重新粘好封条后才扬长而去。
沉睡的这两天两夜,她做了许许多多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海量的片段一古脑儿地往她脑海里钻,她的脑子都差一点爆掉了。
那两人一狗从无人的小胡同里左拐右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成功地避开了所有巡逻军警来到了钟楼大街。
林益阳把麻袋扔进了一辆军绿色的喜普车后座,哐的一下关上了门。
将军要往车上跳的时候,林益阳把它直接赶下了车。
“将军,我让你无论如何都要跟好阿笙,你今天却让她拿了东西跑了,这一跑就上了天,我怎么追也把人追不回来了。将军,阿笙跑了……我心情不太好,你自个儿回家去,别来我眼前晃,我怕一个忍不住把你扒皮炖成狗肉香锅!”林益阳冷着脸道。
将军敖敖地叫了两声,狗眼不停地眨巴眨巴,像是有话要说。
林益阳看了它一眼。
将军冲他点了点头,翻墙跳进了林家老宅那座大得惊人的四合院里。
林益阳赶着处理马特,见将军回家了,立马把车钥匙一插一扭油门一轰就跑了。
过了一会儿,叨着一口底部烧得漆黑的铁锅出来的将军用前爪扒开门跑了出来,把锅往地上一扔,气得直用狗爪子打地上的雪。
雪被它刨得四溅,它敖敖叫着,狗鼻子急速翕动,一副气得要冒烟儿的模样。
银白色的摩托从胡同另一头疾驰而来,从将军面前越过的时候,戴着黑头盔的女人突然清声道:“将军,回家去!把你的黑锅捡回去!敢偷偷告诉林益阳我没上飞机还偷跟着他的话,我买条脱毛胶事,把你一身狗毛给全脱光光,让你没脸出门遛达,让家里那只八哥笑死你!”
将军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阿笙,狗尾巴不停摇过来又摇过去,一副乖巧忠犬样。
女主人比男主人还要狠。
难道她不知道,对于一条公狗来说,面子大过天么?
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比起当没毛的狗……它宁愿被炖狗肉锅啊!
银光一闪而逝。
追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而去。
将军无奈地叨起那个黑底锅子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第1511章 救星
已经是深夜。
万籁俱寂,大多数的人已经沉入梦乡。
只剩下风声呼啸着东来西往,有雪从天空默默落下,被汽车的大灯一照,显出一片白毛毛的颜色来。
绿色吉普车在一家准备收市关门的劳保用品店前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
林益阳下车进店,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把铁锹。
吉普车直奔城外。
下过雪的公路又湿又滑,车不能开太快。一个多小时才开出一百余里地,又开了半个小时的上坡路,终于来到了一片小山岗附近。
山岗上覆盖着一层白雪,山岗顶端,有一盏微弱的灯火,一闪一闪的散发着红光。
这里地势高起,站在岗顶便可俯瞰一百多里外的大半个城市。
方圆十里内没有人烟。
林益阳停了车,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手指习惯性的点了点,一对沉湛如墨的眼缓缓滑了一圈,便把周围的一切看了个全。
三面环山,正望西门,山峦环护,地势北高南低,背阴向阳。藏风聚气,内气萌生,外气成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
嗯,是个适合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林益阳拉开车门,提着铁锹在附近走了走,一边走一边用脚踩一踩地上的泥土,转了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一处土质较为松软的地方便开始一锹一锹挖起坑来。
铁锹铲开雪,铲开土表层,时不时碰蹲到埋在泥中的小石头,发出嚓嚓的声音。
雪声,风声,嚓嚓的挖土声,在寂静的夜里交相呼应着。
被扔在汽车后座上的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听了半天他才听出那嚓嚓声音是铁揪铲着混合着沙石的土发出来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