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只有一样主菜,就是豆腐。
豆腐是用石磨子磨成浆再滤了渣煮沸点碱水用筲箕压成豆腐的。
店里显眼的位置是一个很大的灶台,灶台上是一口老大的铁锅,铁锅里就是刚刚压出来的豆腐,老板是个瘦瘦小小皮肤微黑的中年男人,阿笙进去的时候,他正埋头用刀在切刚压出来的整窝豆腐。
刀从左到右横着划了一刀又一刀,再又竖着划了一刀一刀,一大锅的豆腐就被切成了四四方方的小块块。
阿笙要了两块豆腐,然后就盯着那灶台上的小碟。
“要吃几碟自己拿,不过我家这辣椒也是朝天辣椒自炒自打成粉的,一般人吃不了。”老板道。
阿笙要了一碟,白嫩嫩的豆腐在红艳艳的辣椒面里一滚,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阿笙吃完后又指着小碟问老板:“这个,能不能卖我一些?”
老板包了半斤辣椒面给阿笙。
阿笙问多少钱的时候,老板愣了一下才摆手道:“反正这店生意不好,要关门了,这辣椒面留太多我一人也吃不了,你能吃就送你了。”
阿笙往左右看了看,正是午饭时分,店里就她一个客人,生意确实很冷清。
“豆腐很香很纯,辣椒够辣够正,不过别家饭馆至少有十来个菜式,你这店就一个菜,太单一了。”阿笙道。
“我就只会做豆腐。”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豆腐也可以有很多花式的,嫩些的当豆腐花,老点的当豆腐。
豆浆煮沸表面那层油膜可以挑起来晾干做成豆腐皮,油豆皮可以拧一拧挂竿上晒成腐竹。豆腐压一层盖一层可以做成千张,切成长方形薄块压一压薰一薰就成了豆腐干
一样食材,可以有几十种吃法,不必要就做成一锅豆腐切成块蘸着吃这么单一。”阿笙说了老大一通之后才惊觉自己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说了她平时一个月都说不了那么多的话。
或许是因为这一天林益阳总和她说话,她的话匣子打开就忘记关起来,变得有些不太像她自己了?
老板吃惊地看着阿笙。
“哦,我说完了,我走了,我刚刚说的都是废话,你别当真。”阿笙转身就走。
老板若有所思,然后赶紧找纸和笔把阿笙刚说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阿笙有午睡的习惯,雷打不动,所以一回招待就睡了,睡得正香的时候有人拍门。
“谁啊?”
外头没人出声,就是一直拍门,拍得震天响。
阿笙滑下床鞋也没穿就去开门,门刚拉开一点点缝,她就看到了一个扁长扁长的林益阳。
第1097章 我是心疼车
砰,阿笙猛地把门一关,直接跃上窗台,然后往下一跳。
林益阳一脚踢开门冲到窗边时,只看到一个像兔子一样落荒而逃的背影。
逃跑经验相当丰富的阿笙直接窜上了车,扭钥匙,打火,甩盘,踩油门,一气呵成。
吉普车冲出招待所大门。
林益阳开始第三次追车……
前两次追黑色桑塔纳,这一次,追的是自己的吉普车。
吉普车在路上横冲直撞,还好这会街上没什么车,不然早撞上了。
林益阳突然停了下来。
阿笙缓了口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抓起车台上的护目镜往鼻子上架。
架好护目镜之后,车子终于不再开得东扭西歪了。
就在这时候,阿笙发现后视镜里消失了几分钟的身影又出现了。
“阴魂不散!”还好现在她戴上了护目镜,可以全速开车也不怕了。
人跑得再快,也追不上一辆全速狂奔的吉普车。
结果显而易见,林益阳第三次追丢了车。
“疯了,刚刚为什么要给她时间戴护目镜?”林益阳喃喃自语。
但不给她时间,她那样开车,他再紧追不放,很容易车毁人亡。
“这车很贵,我心疼车。”林益阳像是在说服自己。
心疼吉普车的林益阳去红河市中心公安局报了案,说有人偷了他的车,要求公安和交警帮助他把车找回来。
红河市本是一个治安非常好的小城市,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善良又淳朴,小偷小摸,偷鸡摸狗的败类确实是有的,可也仅限于偷鸡摸狗,像偷车这样的就算是大案了。
公安部门和交警部门都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