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是在一个山洞里。
晏帝昏迷倒在山洞的另一头,她想要站起来,却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捆着,动弹不得。
隔了一会儿,司马闫也醒了,同样对何时昏迷过去的毫无知觉。
见他们两人如今的处境,不免的苦笑,眉头深皱。
在他的计划中,并没有这一遭,更别提,刘棠还怀有身孕,这般奔波,不知孩子怎么样。
“他们人呢?”
“醒来后便没有看见人。”
刘棠将双手对准身后石壁,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想要将绳子磨破。
石壁粗粝,好几次从她的手上磨过,硬生生的刮掉一层皮,她咬牙继续。
云霞突然从外头进来,见他们两个都醒了,便拿出几个果子给他们吃。
晏帝素来有洁癖,自然是不肯食用。
云霞冷哼一声,捏着他的下巴将果子塞了进去。
刘棠因为顾念着腹中的孩子,自觉地接过果子。
李敖跟在她身后,见他们这样,冷冷的说了句,“上路了。”
天圣堂在建康的据点被全数破坏了,他们只能趁还未发现他们之前,感到处于别城的大本营。
山林间荆刺丛生,都是不好走的小路。
晏帝扶着刘棠,以免她绊倒或者被什么东西扎到。
李敖突然伸手制止住了他们,然后附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
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响动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快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刚跑出一段,便从四面八方涌出大批的人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李敖挟持着刘棠,云霞同样将剑架与晏帝的脖颈上。
铁骑军从中间分开,一人骑着马从后面上来。
银铠红缨。
“放开他们。”
“谢诣!”
李敖一手掐着刘棠的脖子,一手拿剑指着他,“你不是中毒昏迷吗?”
谢诣看见刘棠因为呼吸困难而血色上涌的脸,心下着急,但依旧面不改色。
“中毒的不是我,你们埋伏射杀的也不是真人,而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草人。”
“李敖,我们早就在调查你了,”没说一句话,他就前进一步,气势逼人,“所作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诱你出来罢了。”
“我们一早便知晓朝中有人是前党余孽,但不知是谁,于是设了这样一个局,引诱你出来。”
李敖退无可退,松开刘棠的脖子,转而将剑横在她的脖子前。
“可你分明中了毒箭!”
“那是人假扮的,目的就是迷惑你。”
“你敢再进一步,我就杀了她!”
他疯狂的笑,“横竖不过一个死字,还不如拉一个垫背的。”
话毕,他朝晏帝看了一眼,表情诡谲,“我给你一个机会,晏帝和她,你只能选一个,剩下的那个就陪着我去死吧。”
“三、二、一。”
谢诣皱眉,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见时间到了,他还没有做出选择,李敖唇边露出笑意,剑往里面挪了挪,一丝鲜血蜿蜒着流了下来,在白皙的脖颈上显得分外显眼。
晏帝那边同样如此。
“等等!”
谢诣忽然喊了声,李敖到想要听听南燕同妻儿之间,他到底会选择哪个。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手中剑下去,可是一尸两命。”
谢诣震惊的看着刘棠。
她怀孕了,他要当父亲了!
见他讶异的表情,李敖心情格外的好。
腹部突然一痛,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跄去。
在山洞中,刘棠手中的绳索便磨掉了大半,方才她一直不言语,便是凝神在手中的绳索上。
得了空,她连忙向谢诣那边跑去。
李敖见她挣脱出自己的控制,稳住身形后,表情狰狞的一剑刺了过去。
谢诣只来得及冲李敖射出一箭,然后慌忙抱住刘棠往旁边倒下去。
李敖用尽全力刺出那一剑,迎面而来的羽箭躲避不及。
他闭上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到了他的身上,紧接着便是闷哼一声。
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张娇艳柔媚的熟悉的脸。
“云霞?”
长长的羽箭将她整个人刺穿,她看着他,笑了笑,唇边有血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