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本就吵得人睡不着觉,现下名字一出,怕是邻里街坊都在暗地里排编她们呢。
李妈妈连忙将人拽了进来。
她拽的衣衫后领,谢诣被勒的难受,不免哼哼唧唧。
“怎么了?”
“谢诣?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唐披着外衣,她本欲睡下,听到院中吵闹所以出来瞧瞧,没想到竟会在自家院子中看见醉醺醺的某人。
“刘唐,你,你是刘唐吗......”
醉酒的人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双手向前不停的挥舞着。
但因李妈妈拽着他的后领,所以挥舞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发现自己仍在原地打转。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哪知谢诣对旁的不敏感,笑声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你笑什么,告诉你,我,我谢少衡什么都不怕!”
“放马过来!”
酡红着张脸,着实没有什么可信度。
“小郎君,那他......”
“将他安置到妈妈那屋吧,今日就委屈妈妈与我睡一屋了。”
本来安排的好好的,谁知谢诣突然发起了疯。
“不要安置!你们一个个都只会安置我!”
说着,眼眶涨红,一时间竟挣脱了束缚,小跑到刘唐身边。
两人差不多的个子,谢诣犟着脾气,直直的盯着她,语气委屈。
“你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诣:媳妇儿,你不要我了吗?
刘唐:你不要这样(别过脸)
谢诣:要抱抱,要亲亲,要举高高才能好起来。
刘唐:就怕你明天尴尬
谢诣:明天我就什么都不记得啦~~~
☆、第九章 兵者道之也
刘唐无奈,出乎她的意料,平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醉酒后竟会是这副模样。
望着这个孩子气的谢诣,她第一次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好劝道。
“没有。”
“那你会一直对我好吗?一直一直的。”
“会。”
说话间,谢诣的神色又变的开心起来,拽着刘唐的胳膊不肯撒手,李妈妈在后面看的着急,恨不得亲自上前将那只碍眼的手抽出。
好不容易将小祖宗哄安分,准备睡觉。
刘唐正欲吹灭桌上蜡烛,衣摆处就传来一阵拉扯。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某人拉住她的衣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讨厌谢端。”
“他那天都没来看我的辩论,今早还一声不吭就走了!”
语气认真,其中愤恨不满的情绪显露无疑。
顺着他的力道,刘唐坐回床边,将他的手扯下,塞回被子里。
犹豫片刻,还是僵硬的隔着被子拍了拍。
被顺毛的某人仿佛察觉到有人在安慰他,享受的眯着眼,一副乖到不行的模样。
“他来了,那天我看见了。”
那日谢诣辩论,她无意间看见站在角落里的谢端,对方也注意到了她,温和一笑,算是认识了。
刘唐向来只知谢家大郎戍卫边疆,保家卫国,却不知他与谢诣之间的关系竟紧张如此。
“真的?”
谢诣眼睛发亮,不确定的再三问到。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才肯闭上眼睡觉。
刘唐见他呼吸慢慢变得绵延悠长,才吹灭蜡烛,从屋内退了出来。
李妈妈早就将被褥等整理好了,见到刘唐立马迎上去。
“那位郎君可安顿妥当了?”
“无大碍,他兄长今日出征,他不过有些伤感罢了。”
洗漱完毕,屋内灯熄,一夜无声。
日上三竿,外头鸟雀声吵闹,谢诣按着脑穴,痛苦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纱帐,宽宽松松的钩挂在两旁。
谢诣脑中混沌,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等到清醒一会儿后,才开始观察周围。
屋内简陋的厉害,除了一个衣柜外,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上头干干净净,连副茶具都没有。
总的来说,这不是他的房间。
那他现在在哪儿?
谢诣忍着头疼,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床边整整齐齐的摆着鞋,外衫也叠的整齐,放在床头。
披着外衫,谢诣打开门,外头是一个收拾整齐的小院,一名妇人在院中洗着衣裳。
“多谢昨夜收留之恩,请问此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