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信今天要回来闻青是知道的,因此不是很意外,只是没想到他会找来医院。
萧毅染一看闻青受伤,很是担心道:“没事吧,你怎么搞得啊你?”
沈重信则是看看路生南,再看看她打着石膏的手臂,鼻子嗤笑一声道: “你还真把我放在眼里啊,我这一回来就急着给我送一份大礼。”
闻青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只是她这次理亏,无可反驳。
照顾好自己也是演员的工作之一,此次受伤,实在是她的失责。
更何况她在黄城的拍摄还没结束,虽说也只剩几条就杀青,但是这次回去,恐怕也难以向同叔交代。
路生南看沈重信气势汹汹地冲着闻青,皱了皱眉,道:“她这次出事都是我的责任……”
沈重信突然看向他,呵了一声,打断道:“当然是你的责任,但是你拿什么来负责?现在那些狗仔是还没收到风,但如果他们闻声赶来,单单只是发现你的存在,就足以让她的演员生涯断送!”
路生南怔了怔,一时没说话。
“她为了走到今天而做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白眼,若是因为你而身败名裂,你良心过意得去吗?你的人生虽然已经毁了,但是她的人生才正要开始,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也毁了她的。”
闻青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喝止:“沈重信,你说够了没有。”
但是沈重信的话确实句句一针见血,在路生南听来,如同五雷轰顶,把他从那幻梦中给强行拉回,他虽然不甘,但是无可反驳,无可辩白。
他的身份,他的案底,他的经历,哪一样不是在断送闻青的演艺生涯、人生。他从来不怕舆论,不怕别人质疑他,但是他的女人不行。
他一直都在黑暗中独自踉跄而行。但是自从遇见她之后,他不再自由而行,也不再孑孓一生。
因为有了珍惜的人,也有了害怕的事情。
他想给她幸福,而不是承受这一切。
沈重信看到路生南明显在动摇,但也渐无耐心,看了看周围,虽然医院现在并不多人,但是他们四人站在一起已经引起一些注目,他压低声音咬着牙道:“路先生,虽然我很不爽你,但是现在情势危急,我必须现在就带她回去。”
他看路生南一时没回应,便讥讽说:“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闻青回去。”
路生南沉着脸,最终点头同意道:“行,你先带她回去,那歹徒的事情我来处理。”他语气很诚恳,说:“是我考虑不周,还请你照顾好她。”
沈重信倒也有些意外路生南的态度,深深看他一眼,难得没再以话相讽。
路生南看向闻青,低下声嘱咐:“先跟他们回去吧,你的手要小心照顾,绝对不能沾水,知道吗?”
闻青也没想到他会轻易答应,看了他好一会,嗯了一声。
路生南的叮嘱仿佛没完没了:“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主要以清淡为主,医生说发痒是正常的,不要去挠,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给我打电话。”
闻青笑开了眉:“难道给你打电话就不痒了。”
路生南勾唇,柔声说:“能给你分散注意力。”
沈重信见不得俩人这样腻歪,没好气地催促道:“走了走了,还要讲到天长地久呢。”
……
在车上,沈重信像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极为不悦地问萧毅染,说:“你刚才干嘛扯住我呢,你怕我跟那家伙干起架?”
萧毅染正困得不行,被他突然点名,她打了个哈欠,承认道:“对呀,如果你俩打起来,你肯定打不过人家的,所以我才拉住你咯。”
沈重信听了差点气得吐血,咬着牙看她,“你说什么。”
萧毅染摊手,“我没说错啊,你平时连锻炼都少,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人一身腱子肉。所以才叫你
赶紧走,别到时候丢人现眼,还要叫人爸爸。”
“……”
沈重信气得怒火攻心,偏又不能拿萧毅染怎样,突然看见闻青在偷笑,正好撞上枪口,立刻借题发挥拿她来出气。
“我说你有没有脑子呢,跟他那种人搞在一起,惹得一身脏水不说,还要坏了名声,要是你俩被媒体爆出来,我看你上哪儿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