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南动了帝都市长的儿子,陈硕。
其实是一地方官员被人举报,拆迁赔偿金账目不清,单据、凭证不全。
贪污赔偿金将近五十万。
五十万,放在很多人眼里,那只是数字,更不是钱,而那官员至多判几年的牢。
但就是这五十万仿佛撕开一个缺口。
缺口里的无底洞,血盆大口,暗箱操作;又有谁知道有多深,多黑,多脏。
陈硕被拉了下水。
萧毅染说:“现在整个帝都人心惶惶,前几天陈硕还被传召了,你说他堂堂市长的儿子被传召上法庭,还在门口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那该有多丢脸。”
闻青静静听着,没说话。岂止是丢脸,闻青骤然想起那日饭局,也不知道陈筑的用意为何,但她殊不知自己逃过一场鸿门宴。
萧毅染又说道:“我也是偶然听到我爸的谈话才知道这事情竟然跟你老公有关……知道这事情的肯定没几个……你枕边人的心思,其实你猜得出来吗?”
……
几天后,帝都掀起一场血腥风雨。
路生南态度平静,安稳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急不躁。
闻青也同样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没听说一样,跟外面那些乱成一团的烂摊子形成强烈对比。
又是夜,俩人简单吃过晚饭后,路生南照常去刷碗,闻青主动去帮忙。
流水声潺潺,路生南让闻青去歇着,闻青就说她歇够了,没事干。
路生南看她一眼,暖黄灯光下,她在身边刷碗,格外低眉顺眼,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俩人在一起,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变慢了一样。
时间慢,夜晚慢,感情也慢。
路生南移开目光,嘴角微微扬起。
碗快刷完了,闻青也开口了。
“路生南,明天我可能要出个通告。”
路生南没怎么在意,漫不经心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要去Y城,可能要去个两天。”
这句话终于让他看了过去,皱了皱眉,问道:“要去Y城?”
闻青点点头。
说实在的,这两天实在不安宁,对于闻青想干什么路生南从不干涉,但是现在这个出远门的时机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他擦干手,把她捞过来,低头去吸她气息。
一样的洗发精的味道,为什么放在她身上就变了个味?
他埋首在她脖颈里啃,声音有点闷:“一定要去吗?”
路生南觉得上瘾,就像吸毒一样。
可是说闻青是毒,又不是那么对。
闻青对他的亲近早已习惯,不经心答道:“嗯,这通告很早以前就定下了,我不想推。”
路生南将她抱到流理台上,双手伸进她宽松的家居服中:“让沈重信陪着去。”
闻青从善如流地抬高手,衣服轻易地被他脱下来,“他会一起去。”
她被他压在流理台上,气息渐乱,而他双眼早已经染满情|欲,还不忘提醒:“最近帝都不太平,我走不开,你自己出门小心注意安全。”
……
快要接近夏天,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闻青从火车站走出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尘土飞扬。
她一走出来就被许多出租司机抢着揽客,大多都是赚游客钱的,一个个行李箱都硬塞在后备箱,还关不上车盖,只用一个麻绳绑着,神奇的是倒不会把东西给抖出来。
闻青面无表情地一路走过,她戴了帽子和口罩,倒也没什么人能认出来,她自己用手机叫了车,上了车后就给地址给司机看。
司机一看就懂了,用普通话问闻青:“你有朋友在北外啊?”
闻青点点头。
“在哪里念书?”
闻青摇头。
“哦,你朋友是教授啊。”
闻青不愿多说,只是兀自看着窗外R市的风景。不管风景还是人文,确实是没什么好看的。
小、乱、人少、街道像是蒙了一层土。
车子很快就来到北外门口,学院还是挺大的,要找一个人更不是这么简单,闻青直截了当,直接带着孟广明的资料去询问,过程还算顺利,她在管理人哪里登记了一下,管理人就带着她找到孟广明了。
那时候孟广明还有课,她便在他办公室等了一下。
孟广明下课的时候显然是有人通知了他,只是他进来看到闻青后,表情略带陌生,因为他没见过闻青,也确定跟这位千里迢迢找来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