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含笑脸色铁青,不等邀请踏着跟鞋走进房间,看到田田衣着完好地站在那里,先似乎松了口气,接着咬牙张口,像是想出声呵斥,末了却变成一声冷笑。
“总是很让人高兴。你约了一个女孩,结果来了俩。”芬克斯坦打开柜子拿来第三个高脚杯,“好像你买了 20%的股权,对方送了 10%的期权,隔些日子发现整个公司都归你了,是吧?”
芬克斯坦向杯子注红酒,接着一手一杯红酒,向方含笑和田田走过来。
方含笑像母鸡一样挡在田田身前。
“你是觉得,每个中国女孩都想跟你上床是吗?”
“有时候。”芬克斯坦低低发笑,“你想吗?”
“你他妈给我滚!”方含笑气得发抖,伸手推了芬克斯坦一把。芬克斯坦一踉跄,倒退一步。方含笑咬牙说,“你再敢在我的人身上放一根手指头,我就把它剁下来。我跟你保证。”
“哦对女孩子,我用的不只一根手指头。”芬克斯坦放下酒杯,笑,“但你非那么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方含笑咬牙切齿,“骗我的钱,挖我的人,抢我的项目……就那么好玩?”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做更好的规划,我亲爱的。”芬克斯坦礼貌地说,“你不觉得管理一个两百亿美元的基金,比买卖一些无聊的垃圾公司有意思多了吗?除了约炮成功率高一点,高盛还能带给你什么?让我猜猜你的年薪。你们的 CEO 先生去年多少年薪?三千万,这还包括一大半未兑现的股权。你的年薪能比他更多?”他注满自己的酒杯,在沙发上坐下来,“笑,我是认真的。我在给你一个合伙人职位。你将有能力买下你感兴趣的公司,而不是把它们卖给别人……我手里的项目比你在看的有意思多了。最近,我们刚刚收购了一家日本从事情色演示的虚拟现实公司;下个月,我们还计划向一家开发智能避孕套的公司注资……”
“我祝你交易成功。”方含笑说完跺着脚往门口走,迈出两步回头用中文骂,“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是要在这过夜吗!”
田田赶紧跟上去。
一路上方含笑嘴唇抿紧,一言不发。出了洲际她也没有往英蓝走,沿着二环一路往南。方含笑不说话,田田更加不敢说话,只得沉默着紧紧跟随。走过北京银行、中国联通和建设银行,又到投资广场。
跆拳道馆的前台早认得方含笑,连卡也没要就放行。田田跟着方含笑到更衣室换道服。又要挨踢了。方含笑的脚还没踢过来,田田已经开始肉疼了。
又到了那个压抑的、没有窗户的对战室。方含笑喝一声“准备”,一个横踢过来。田田勉强举手挡格,却被她踢得一侧——力道比平时大很多。她生气,真的很生气。
心里胆怯,更加打不起精神防守。没两下被方含笑撂倒在地上,胳膊肘和屁股一起疼。方含笑厉声喝问:“错在哪里?”
田田趴在地上,“我不该透露项目信息。”
爬起来。又一轮对战开始。方含笑把怒火转换成疯狂的进攻,疾风暴雨一般压过来。田田左支右绌,又被爆头。倒地时候耳朵嗡嗡地响。
“错在哪里?”冷冰冰的问话。
“我……我不该……不该去找那个美国人……”
方含笑把田田从地上拖起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喝一声“准备”。一个高鞭腿扫过来。脚背结结实实踢在脸上。田田再次倒地,眼泪哗地一下流出来。
体罚。这是赤裸裸的体罚。
“你傻的吗?不会还手,连防守的能力都没有了吗?”方含笑厉喝,“错在哪里?”
错在哪里?到底错在哪里?
田田跪在地板上,眼泪跟汗水一起往下淌,“我……我不应该自作主张……”
“你也知道你不该自作主张。”方含笑冷冷说,“才这么两下就不行了?别娇气。站起来。”
田田爬起来。方含笑下一个鞭腿扫过来的时候,田田后退一步避开。心里蹭地蹿起一股怒火: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该这样被人踢?
她找准机会回出一个横踢,被方含笑轻轻易易挡下。她回身一个最平庸最标准的前踢——偏偏田田就是挡不开——踩着田田的肩膀把她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