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的让曲奇头皮都麻了大半。
付维南惨叫一声,捂住右臂手肘处汩汩冒出的鲜血,半跪坐在地上。
他又惊又惧,
这一枪,几乎是一瞬间打破他的体术防御!
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在地上,把脸埋在胸前,内心深处本能的开始战栗,
这种不可抗拒的恐惧感,
让他的脊柱弯了,膝盖也软了,甚至他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现场,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一枪的威力,
付维南自认为是体术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会作为樊主委最为器重的保镖兼杀手,
他为主委卖命了十多年,为他杀过无数的政客,威胁过无数的高官政府要员。
他,付维南,没有失手过,一次也没有!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这个男人面前,
他自以为豪了一辈子的体术精英,在这个男人面前连一枪都挨不过!
这一枪!不是打在他的身体上,是打在他的自尊,他的骄傲,
他十几年来建立的职业自豪感上!
那不是单单子弹嵌入骨髓的痛!
宁之像是丝毫没有看到他几近情绪奔溃的痛苦,对着他的右腿膝盖又是一枪。
闷闷的枪声在安静的逃生舱口响起,伴随着付维南双腿膝盖重重砸地的声音,
清晰的让曲奇的心尖都颤了颤。
但她没用动,更没有阻拦,
因为她知道,这是宁之在为她铺路。
只有狠狠的踩碎付维南的骄傲,将他的自尊重重的踩进尘埃里,
这个优秀杀手才会真正的感到惧怕,才会出于本能的恐惧忠诚于她。
这是宁之在用行动告诉她,
只要她想要的,他就给她,还不会存在任何后续麻烦。
宁之面不改色的收回枪,顺便收回自己体术上的刻意压制,
又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直挺挺站着的小姑娘。
她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从没有拦着他伤人这一点,就能看得出她是个拎的清的,理智的。
这让宁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欣赏起她来。
她不是一个像他一样,对生死仇杀没有任何感觉的人,
算起来她还不到二十岁,即使再聪慧,也对死亡有着本能的恐惧。
但曲奇做到了克服,甚至还保留着应有的理智与聪慧。
这很难得了。
起码在宁之两辈子的记忆里,如她同龄的女孩子没有哪个能像她这样这么泰然接受的。
曲奇接收到宁之的眼神,抿了抿唇,随即走到趴在地上的付维南面前,
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被粉碎了所有骄傲的杀手。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把带着你指纹的枪扔到樊显宗死的那间逃生舱里,然后回来自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逃跑,让华主党追杀你一辈子。”
把脸埋在地上的付维南闻言轻颤了几下。
“二,把你这身华主党的狗皮脱了,当一个能活命的叛徒跟我走。”
她顿了顿,继续道,“给你十秒钟的选择时间,倒计时一结束,我就杀了你。”
语罢就从摸上宁之的腰间,将那把黑色的双反镜手枪拔了出来,指着付维南的头。
“十”
“九”
付维南头也没抬,用沾血的手指,在白色的地板上缓缓描出一个“2”
宁之看见小姑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她转身随手拔了一个地上昏死过去的警卫的枪,仔细的擦掉上面的指纹,
然后强迫已经情绪奔溃的付维南把他的指纹摁上去,又沾了点他的血,
干脆利落的扔到樊显宗惨死的逃生舱里。
最后又粗暴的拉掉逃生舱的闸门,敲碎逃生舱的紧急灯,
完美的展现了一个,窃取武器准备逃走的樊主委,被其手下的杀手黑吃黑抢走盗取的武器,最后反杀其主的令人震愤的骇然场景。
宁之挑眉
小姑娘远没有他认识的那般软糯无害。
十个小时前,她在他眼里还只是个有点小秘密的乖女孩。
看她一眼,仅仅一眼,就会觉得她是生活在校园的象牙塔里,被人保护在温室里的娇花,稍稍一不注意就会有凋谢的危险。
平时性子就算有些跳脱,还不至于能和国家执政党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但显然,他是被她那双清澈眼睛,和稚气未脱的外貌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