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虚弱感从屋里传出来,打断满脸焦急尴尬的百里锋:“三叔真有意思,你那益体丹分明是爷爷拿走的,想要丹钱,为何不去问爷爷要?”
“曦儿……”百里勤瞬间气弱,没了咄咄逼迫百里锋的气势,变得甚至有些可怜巴巴。
不是他这做长辈的窝囊,而实在是那丫头天赋太逆天,又是老爷子的心头肉掌中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有点不高兴老爷子都能把天捅下来逗她一乐……
这样的人,谁特么想不开敢去惹她?
百里曦冷冷一笑,又道:“三叔要实在肉疼,那颗益体丹的钱我替北给便是。”
百里勤一听,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哪怕依然肉疼到心绞痛,却还是拼命赔笑:“那什么,五十万金虽然不少,可你三叔我这些年勤勤恳恳也有积蓄,怎么着都还不至于穷到要跟曦儿你要钱。这样吧,既然你开了,那三叔就卖你个好,那颗益体丹就送给北了。左右不是多大的事,你伤还没好可千万别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不远外,他的妻子孩子听到这番话,个个满面羞愤,心中愈发的恨透了百里曦,但是,他们却也是什么都不敢出。
“哼!”
一声冷哼透着威严,惊雷般陡然炸响。
心中正恨,正在诅咒百里曦的百里勤一家子吓得差点没一屁股跌地上去,却是百里泓卷着北去而复返了,而且十分突兀的直接出现在百里曦房间门。
左右也没闹得太难看,百里泓也就懒得理他们了,抬手推开门就把已经洗刷干净,又换上了干净衣服的北丢进屋去,凶巴巴警告:“从今往后,曦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敢不听话我连你娘一块儿打。”
话落不等摔懵逼的北反应过来,砰一声便关上了门。
百里泓转过身,又瞪着院里的众人,横了横自己铁一般坚硬的巴掌,恐吓道:“曦儿没喊就乱进去打扰她休养的,不论是谁,老子亲自招待!”
罢才猛然想起自己应该是伤员,忙捂住自己胸,做出一副正承受着巨大痛苦,气势瞬间萎靡的样子,匆匆交代:“我,我要去继续闭关,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都不许来吵我,否则,杀无赦!”
来就来,走就走,谁也没来得及跟百里泓再上一句话。
众人神色变幻,面面相视,一时谁都没有马上离开。
几个皇子有些是特地来给百里曦献殷勤的,有些却是来确认某些事的,就这么回去,哪里甘心,何况北那个废物拖油瓶现在还在百里曦闺房里……
尽管那么的孩子,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他们还是浑身不舒服!
“他娘的,怎么还不散开!都杵在那里等曦儿请你们吃饭啊!滚!都给老子唔咳……都给老子滚!”
毫无征兆的,明明已经离开的老爷子吼声如惊雷,骤然又传来,震耳欲聋。
尽管他后面那一声威力大减,愈发证明他伤得不轻,但众人包括几个皇子,还是吓得如同受惊的鸟兽一般拔腿便跑,转眼就还了这个院子清净。
“你给我站住!”
看到北竟然也要转头走,躺在床上的百里曦气得杏眸瞪圆,霍地坐起身来,却不想这个突兀的动作竟牵扯到还未痊愈的内伤,立马两眼一黑又身不由己的跌了回去。
“曦儿姐!”
北回头便见百里曦直直跌躺回去,吓得面色骤变,三两步就冲过去,紧张却又不知所措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她:“曦儿姐你怎么样了?还好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叫人来?”
百里曦晕得睁不开眼,却伸手摸索着抓住了他的衣角,死死攥住不让他走。
北急了:“曦儿……”
“叫我曦儿。”
百里曦总算可以开,明明人还虚弱得很,语气却坚定固执,而且非常霸道。
北错愕的看着她,一时也忘了该去叫人。
这是一个用拳头话的世界,所以她虽然只是百里府的姐,但因为百里泓修为高深是秦国唯一的武王,对她又最是看重的关系,所以她的尊贵程度甚至胜过皇室那些公主,所以莫是她那些长辈了,就是这秦国的皇帝跟她话,那也是要客客气气的,而他……
他现在只是一个拖油瓶,一个甚至不能习武的废物,又何德何能可以这般亲密的叫她?
“曦儿……”
“你已经不愿意叫我曦儿了吗?”
百里曦睁开了眼,眼睛通红,蓄满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仿佛只要她眼帘轻颤,泪水都会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