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季凝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蔫了茄子一般的状态。
别说其它的，就是说话都提不起性质，坐在长沙发上没精打采地走神。
原引楼有点担心人，问道：“你没事吧？不然我让家庭医生过来？”
“不用了，”季凝脸色有点发白：“我好像……”
她咬了咬嘴唇，声音都有点小：“那什么了。”
原引楼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季凝咬牙切齿：“……天癸。”
原引楼脸一下子红了。
季凝也是相当尴尬，但是不得不还得指望人去帮忙买卫生巾，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来的时候……没带那什么……”
话还没说完，原引楼就赶紧拿了车钥匙站了起来：“我去买。”
说完就几乎落荒而逃。
一直到进了最近的超市，站在卫生巾的货架前，看着满目琳琅，才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买，也不知道该买什么。
这个超市开在了这片四合院，其实平时人不算多。但因为最近年关将近，所以超市人流量也挺大的。
但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原引楼站了半天都没问出口。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看上去挺好说话约莫四五十的阿姨，原引楼估量着人估计不认得自己，才鼓起勇气拍了拍人的肩。
不过还是下意识压了嗓子。
“打扰一下，方便问您件事么？”
其实原引楼这种一米八四，穿着长风衣和短靴，围巾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在超市里真的很显眼，尤其他还在这个货架边站了这么久，早就引起不少人注意了。
“您说。”
“是这样，我女朋友她……”原引楼说不下去，不过仍然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想问问您，哪个牌子比较好用，能不能帮忙一下。”
原引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被半敛着抖得厉害的睫毛遮了一半，露出来的笑肌也沾染了些许绯意。
明明已经窘迫到极点，但还是磕磕跘跘说完了。
那个阿姨也笑了：“成，丫头倒是有福气。”
“谢谢您。”
那个阿姨帮人从货架上日用夜用卫生巾外带护垫之类的东西都拿了一些放到了购物车里，还笑着叮嘱原引楼一些事情，原引楼虽然窘迫得很，但还是认真记下了。
而排队的时候，原引楼又接受了一次注目礼。
别人的购物车里，虽然也有一点日用品，不过大多还是是猪蹄鱼肉鱿鱼之类的年货，而原引楼的购物车里……
各种牌子各种样式的卫生巾。
种类齐全，品牌繁多。
就连一直低头干活，以节省最多时间的收银员，都抬头看了人一眼。
当原引楼提着一整袋的卫生巾出了超市的时候，已经被无数人盯出了一个洞。
他把东西放在副驾上，直接发动了车子，径直回了家。
原引楼把东西递给了季凝，去厨房按着那个阿姨的话给人煮了红糖姜茶。
季凝见着姜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被季倾煮的红糖姜茶支配的地狱时期。
季倾煮的红糖姜茶，是真正的甜到齁，基本上是红糖水里意思意思泡那么一两根的姜丝，甜到齁。
偏偏每次都要逼着她喝下去。
而程烨又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剩下的的红糖姜茶，导致季倾一直对自己的技术有一种谜之自信感。
所以季凝每次来月经都拼尽全力瞒着，就是为了不喝这个。
季凝沉默了一下：“哥哥，你去哪里听来的这种东西。”
原引楼脸微微一红，不过还是强作镇定：“一个阿姨跟我说的。”
“阿姨？”
他瞒不住，只好坦白了。
季凝本来想要笑人两句，不过看着原引楼一张漂亮的脸红到可以滴血的地步，良心上还是觉得，再嘲笑人有点过意不去。
她抬着眼睛看着人：“谢谢你呀，不过我因为一些原因，医生说我不能喝红糖姜茶。”
原引楼自然没想太多，只是挑了挑眉毛：“什么原因？”
季凝低下眼睛，有些许落寞神色，低声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