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马车上，乔双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跟赵谨寻答案。她往赵谨身边挪了挪，好奇地问他，“谨哥哥，我怎么觉得皇上和皇后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啊?”
赵谨挑眉问她，“何以见得?我以为一般人都会以为两人关系很差。”
乔双偏着头思考了片刻，不甚确定地答道，“嗯……皇上和皇后看上去很冷淡，但是好几次都被我瞄到两人在偷看对方。看着两人瞧着对方的眼神都有些复杂，就像是欲言又止，但挣扎之后还是决定放弃。”她往赵谨身上一靠，“皇上和皇后一直都这样吗?”
赵谨摇摇头，想到自己的兄嫂，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不是的。皇兄和皇后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两人成婚以后，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虽然谈不上多热烈，但感情却很醇厚。直到皇后怀了孕……”
乔双惊诧地看着赵谨，猜测道，“难道是皇后遭人暗算，皇上没有处置妥当，伤了皇后的心?”
赵谨点头又摇头，“不全是。皇后确实遭人暗算，被迫流产。那天皇后突然出事，宫里的大小官都去找了皇兄。可这一夜过去，一点皇兄的消息都没有。皇后差点难产过去，最后还是拼着一口气存活下来。等她醒来之后休养的那段时间，她无意中听到别人说皇兄那天在惠妃宫里，两人翻云覆雨了一整夜。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急剧恶化，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乔双诧异地张大嘴巴，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等她缓过劲后，幽幽地来了句，“这算不算是帝王无情呢?”
赵谨摇摇头，“其实事情不是那样的。那天晚上……皇兄其实被下药了，他先是昏迷过去，最后又被媚药控制，整个人的脑子都是不清醒的。”
“你的意思是……惠妃算计了皇上?”乔双瞠目结舌地看着赵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反转。
“没错。确实是惠妃胆大包天地算计了皇兄。”赵谨冷冷地说道。
乔双不解，“那为何皇上不跟皇后解释清楚呢?”那不是出于他本意，被算计的他也很无辜。像这样的事只要说清楚，相信皇后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啊。
谁知道赵谨却蹙眉说道，“惠妃情况特殊，皇兄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是不会轻易告诉皇后的。其中涉及到了郎月国，还有兵部尚书。这当中的弯弯绕绕，一时间并不容易解决掉。”
“郎月国?”乔双惊愕地念道，直接忽略了兵部尚书，“你的意思是，惠妃跟郎月国有关系?”
赵谨点点头，“不止惠妃，兵部尚书的夫人，就是郎月国的郡主。当年两国和亲，郎月国的姝瑶郡主一眼就相中了还是礼部侍郎的秦晓盛。因为姝瑶郡主的特殊身份，她的女儿便作为秀女入了宫。后来一路晋升到了惠妃，也算是颇为受宠。”
因为涉及到了邻国，这件事确实就不那么容易解决。毕竟，如果把握不好尺度，就很容易导致两国交战。当然，一个有着本国血脉的后人是不足以交战的，血脉背后的国家尊严才是开战的理由。乔双作为将军后人，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那皇上对惠妃就真的一点惩罚都没有?”乔双有些替皇后不值，作为女人，她能明白那种性命攸关的时候，有多希望丈夫能陪着自己，“从我听到的那些可以判断，皇后会小产，肯定跟惠妃脱不了干系。只要查一查，就能找到证据。到时候处置她，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赵谨摇摇头，轻抚着乔双的头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两个私下说，皇后小产，惠妃肯定是主谋。毕竟，皇后之下，她最大。一旦皇后诞下了龙子，她再生儿子就一点用都没了。若是皇后小产，她又能更快地怀上孩子，那将来的太子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儿子。”
“这个惠妃……果然是野心勃勃啊。”乔双噘着嘴，不甚高兴地说道。
赵谨嗯了一声，“我经常进宫去见皇兄的时候，就看到皇兄和她在一起。可见她的手段非同一般，至少能把皇兄迷得团团转。”
“那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隐情。事情真的能那么复杂?调查皇后小产那件事，就那么困难吗?”乔双狐疑地望着赵谨，总觉得他在忽悠自己。
“皇后流产那天去了不少地方，还吃了不少点心。那些点心都是皇后怀孕后，各宫后妃送来套近乎的。那些点心的分量不多，皇后不忍拂了大家的美意，几乎都是吃下去的。但吃下最后一块点心的时候，药效就发作了。太医后来检查了最后送来的点心，发现里面并没有能致人流产的东西，怀疑是触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赵谨说得也算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