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但尤其说误会,不如说她担心她和庄勇裕的爱情会曝光。”顾骏见她狐疑的目光解释说:“我在她浴室看到了女性香水,和庄勇裕家里发现的那个一样款式。”
白凌雪眼里闪过丝震惊,但很快就被她压抑下去,“这么看来他们三人都有嫌疑,也符合你之前推理的凶手特征。”
“凌雪,你重新好好分析,这起案件并没有想象中的难。”顾骏原本还想说什么,可这时服务生已端来餐点,他的话蓦然撂在半路,没有了下文。他淡淡一笑,贴心地交菜放到她碗中,“先吃饭吧。”
白凌雪拿起筷子开始用餐,可心思全然集中在案子上。她仍找不到头绪,便试图在脑海里模拟着凶手杀害死者的过程,毕竟很多悬疑小说都是主角在模拟死者被害过程时找到突破口的。可当她阖上双眼的那一秒浮现在脑里的并不是死者的容貌,而是一位稚嫩的小女孩在漆黑无光的地下室的画面。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餐点,呼吸瞬间变得有些急促。
大脑不受控制地继续播放着那段回忆。她看清了女孩苍白的面容,女孩全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宛若只失去挣扎能力的小动物,悲伤地屈服于人类残酷的折磨。
她陡然全身一僵,马上回过神来,发现顾骏正担忧地注视着她,而她颤抖的小手也被他裹入了掌心,仿佛在往她的心脏注射镇定剂一样。她暗自深吸了口气,勉强地微笑着,“我没事。”
顾骏的心脏像被人强行撕裂了一道伤口般疼痛。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按,没有太多安慰的话语,“有我在。”尽管只是极短的一句话,仅有的三个字,但却足以让白凌雪在未来的某一天变得勇敢强大。
她抿着唇,沉默地点点头,内心极为感动。顾骏怕她又回想起那些残忍的画面,决定和她聊起案子以转移她的注意,“我们首先来一一分析过嫌疑人……你还记得死者的头发凌乱吗?”
她再次点头,注意力果然转换到顾骏的言语中。她记得顾骏说那是挣扎的现象。
“死者身高159,庄勇裕身高目测182,倘若他是凶手的话能轻易就制服住死者,并不会让死者有反抗的机会。且那遗失的耳环是他送的,他不会蠢到拿走耳环让警方怀疑他,所以可以排除他的嫌疑。”顾骏淡漠地分析着,仿佛是在实验室工作的科学家,干练精明地在电脑里输入数据,“凶器是把水果刀,而水果刀并不难得到,陈柔住家的厨房或林瑜的卧室都有一把新的。”
白凌雪缄默不语,午后闷热的阳光照在顾俊深邃的五官上,衬得他白皙干净。四周人声嘈杂,可落入她耳畔里的唯有顾俊沉稳又清醇的嗓音,一点一点地牵动着她的心。她竟有那么一瞬走神,觉得此刻相处时光过于美好,美好得让她有些恍惚。
顾俊陡然发现她眸里噙着丝茫然,害怕她又在回想着某些事,连忙开口:“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宿舍。”
白凌雪拉回思绪,呆滞地看着她,反应过来后摇头轻语:“你继续,我有在听。”
顾俊也不再追问,顺着她的意思去做,“可如果是喷漆,一般学生理应不会有。”
白凌雪暗自惊叹他的细心。凶手用喷漆在墙上涂鸦,可顾骏却巧妙地运用这条线索去做推理。她顿时明白他为何要问陈柔是否有参加绘画社团的事了。不待顾骏去深入分析,她已兀自低声说道:“我们这里卖喷漆的店铺寥寥无几,只要去调查下就可以得知他们有没有买喷漆,或直接调查他们的行踪。林瑜若是去买喷漆肯定很容易就查出来,可陈柔的话,她因为有加入绘画社团,要拿走喷漆且不引人注目很简单。”
“聪明。”顾骏不吝啬地赞许她,“但你想过没,林瑜为什么要丢掉鞋子?”
白凌雪條地咋舌,顾骏的问题简直把她问倒了。现在最大的嫌疑是陈柔,可正如顾骏所言,林瑜何必要扔掉鞋子呢?她灵光一闪,拧着眉道,语气毫无底气,“不会是共犯吧?”
“有这可能。能判断的是林瑜确实是去了案发现场。”虽然监视器并没有拍到林瑜的车,可这不代表她没有躲在暗处观察。
凌雪疑惑地寻问着:“陈柔的车不是送去维修了吗?”
“如果警方查出林瑜没买喷漆,那么他们应该会锁定陈柔,往她身边的亲人的方面调查。” 他顿了下,俊颜若有所思,“可令我不解的是墙上的涂鸦到底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