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布料蒙住她的眼睛,蒙住眼前的一切景象。遮去视觉,听觉与嗅觉尤其灵敏,喻尤站在秦筠身后,呼吸声直往她耳朵里钻。空气中浓郁的玫瑰花香更是无法忽视。就说怎么刚刚那一只玫瑰竟然如此香,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片玫瑰花海。
闭着眼,只剩一片黑暗。好在身边人牵起了自己的手,带自己往前走去。
无论是深渊亦或是康庄,皆无可惧。
秦筠有些隐隐期待,喻尤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有道坎。”
“抓紧我。”
“这边。”
似乎走过长长的廊道,秦筠被喻尤半揽在怀中,牵着手,搭着肩,慢慢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喻尤对秦筠说:“到了。”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问。
“恩。”抓紧身侧衣服,秦筠小声回应。
在扯下布条的那一瞬间,秦筠听见身边人告诉自己——
“你送我无尽永恒,我给你万千光年。”
秦筠的心一抖。
她缓缓睁开眼睛。
古朴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朱漆砖瓦方方正正,雕刻的屏风一扇一扇打开,扇面薄如蝉翼,上头绘着……
秦筠呼吸一滞。
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
看看眼前物,再看看身边人。
眼眶逐渐红了……
喻尤拍拍她的肩:“去看看?”
她望着喻尤,完全控制不住流下的眼泪。
泪水模糊的双眼,将视线对面的世界晕染成一片片光晕,失了焦点似的,什么也看不清。
秦筠赶紧掏出纸巾擦拭,鼻头哭的红通通的。喻尤捧着她的脸,小口啄了一下。
擦着她的唇,轻轻碾磨。
没用力的咬了一小口,秦筠没闭眼,睁着大眼睛望着喻尤,“你干嘛咬我呀。”哭过后的声音很软,长发披在身后,软软糯糯。
湿漉漉的眼睛还有泪水,喻尤更重的咬了她一口。
“喜欢吗?”
秦筠回过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喜欢,很喜欢。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很久很久以前,当年的喻尤还是个心比天高的少年。
他曾夸下海口,要将自己的个人画展开向世界各地。
那时候,秦筠满心期待,在他身边像个小兔子似的蹦来蹦去:“好!一定要!我开影展,你开画展!”
后来,显而易见。
这个梦想并没有实现。
秦筠尊重喻尤,喻尤不提,她也不会强行要求他什么。渐渐的,她以为他再也不会想要当初的梦想,而此时……
眼前,一幅幅水墨画铺展开来,用大小不一的古朴木框裱起,摆在各个角落。
灯光将气氛烘托到最好,更将画上的人衬托的美轮美奂。
每一幅,都是尽心尽力的作品。
秦筠知道,绘画与摄影不同。绘画需要一笔一画,耗时许久才能完成,每一幅作品都浸入艺术家数日的心血,皆来之不易。
画上。
有她曾经的模样,现在的模样,以及——未来。
原来他早已经决定,他的未来有秦筠,他失去的家是因为她而得以重组。
哪怕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只要有她,何处不是家?
一如这些画上的人,他与秦筠牵着手,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小的生命,一个抱在他的怀里,一个拉着她的手。
她说过:“我要生两个!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一定要让哥哥照顾妹妹!”
原来,于他而言,光年是未来,是有你的未来。
“爱你万千,一如光年之外久远。”
“是你的永恒更长,还是一万光年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