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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加的一首《借》,将秦筠眼泪唱的泛滥。
想起自己和喻尤刚刚在一起的时光,既觉得遥远,又觉得恍如昨日。
喻尤肩膀温热,知道她流泪了。
他轻轻拍了拍,无声安慰。
“什么时候出发?”喻尤问她。
“去哪儿?”她一时没想起来。
“亚丁。”他说。
“快了,也许年前,也许年后,还没定。”秦筠回答。
“注意安全,山上下雪,冷的很。”
“恩。就拍个东西,很快回来。”
酒吧里灯光氤氲,秦筠的情绪还沉浸在回忆中。
现在记起从前只觉得真好。
最美的年华,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从不后悔。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醉了。
醉了,胆子就大了。
她转过头,面朝里,对着喻尤的脖子吹了口气。
喻尤一僵,往外撤了撤:“不要闹。”
秦筠低笑两声,发遮掩了面容,她捋到耳后,又黏了上来。
她在他耳边说着:“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在稻城的那个司机师傅。”
那位师傅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敢说。
还告诫他们俩不要在高原啪啪啪,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想着都想笑,当时他们俩可是纯洁的朋友关系,还没来得及在一起呢。
喻尤偏过头,移开视线,假装不记得,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敢看我,大鱼宝宝。”秦筠眨眨眼,仍然靠着喻尤的肩,伸出左手抚上他脸颊。
滑嫩手心贴上的那一刹那,喻尤的脸便烧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太多,闹得。
“想什么呢。”秦筠笑的颤抖:“我说的是……他跟我们说的,四姑娘山的事。”
司机师傅沿路跟她们介绍,说过许多当地的故事。
秦筠半认真的听着,大多数都忘了,只是沿路遇见的四姑娘山,让她记到今天。
“师傅说,有一年,一个大学生带着家人的祝福去登四姑娘山。只是,却再没回来。”
“他永远长眠在山顶,却因为地势太过险峻,连救援队都无法到达。”
“夏天雪化,就算站的很远,都能看见山顶彩色的冲锋衣。冬天雪凝,厚厚落下,又找不到他的身影。”
“一年年,一天天,他的父亲和母亲在山脚下眺望,每年来此,只为远远看一眼儿子。”
“当初听这个故事,我只觉得心有点疼,疼他的父母,疼白发人送黑发人。年年相见,却又不得见。”
“山脚与山下,明明不远,却隔了一生。”
秦筠闭上眼,圈住他的脖子,呼吸缕缕落在他颈间。
“喻尤,你知道吗。我去了珠峰。”
“你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那里。”她轻轻说着,喻尤却突然将她扯离,脸色难看至极,他咬着唇望她。
她并不打算停止说。
笑了笑,又道:“当我离死亡只有一步,当我无法呼吸,我害怕的要死。明明登山时我很开心,我想着回去要告诉你,我登上了八千多米都没有高反,再陪你去川藏一定没有问题。可是濒死之前,我却害怕的流了泪。”
“我想到爸爸,想到妈妈,想到哥哥,想到你……我舍不得你们,我怕我死在这里,你们连春天雪化都看不见我的衣衫。”
“昏迷前,我看到了你。”她轻笑:“不可置信吧。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你大学时候的模样。很潇洒,很英俊。一如记忆中的样子,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你朝我笑着,对我伸出手。”
“我流下最后一滴泪,做了个决定。我不要再在外面漂泊,我想回家。”
她笑不出来了。
“我想回中国,回北京,回我们的家。”
喻尤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