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位友人,被穷奇所伤…想救她而已…”
“你休要多言,你所言之物,我们澜渊境里不曾有。天尊还是另谋高处去寻吧!”青年一拱手,转身就要走。
君涯见势,虽不知自己此番说错了什么话,却也明白这人是断断不能走的。他加紧了步子,上前一把抓住男子,道,”方才仙家也说,我既已破了那三道结界,便是有所求,澜渊有所应,如今你这般出尔反尔又是为何?”
“放开!”男子甩袖,却是生生一股劲风袭来,将君涯卷在其中,霎时间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吹去。君涯只听耳边疾风阵阵,远处隐约传来乱成一团的喊叫声,良久,世方才界归为一片无声的沉寂。
这沉寂不知持续了多久,君涯一睁眼。只见琅琊剑在一旁立着,而他此时盘膝而坐,玄色衣袍被偶尔过的海风吹起,勾起阵阵涟漪。
竟然全是一场幻境。从一开始入那地方起就是幻境!
君涯的诧异,不亚于以往任何时刻。此时,他甚至不知道这澜渊之境他是否真的抵达过。若是到的幻境真是那澜渊境,那岂不是白走了一遭?他还没拿到可以救沈鱼的药草。君涯环顾四周,想起方才也是这般入得那幻境的,便是索性一闭眼,意图将自己再度送回那幻境里。
良久,却始终还是无法做到。
“呵,哈哈哈哈…”少女清脆的笑声传来。
君涯抬眼,便看到问酒笑着打量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充满了好奇之色。
“你是进不去的。就是你在这里再坐个十年八年,也依旧进不去!”问酒吐着舌头,一副装模作样的惋惜状。
“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那澜渊里的…”君涯话还没说完,就被问酒打断。她撇撇嘴,吐了吐舌头道:“哼,神君果然是贵人,还真是多忘事呢。方才,也不知是谁将我放在了怀里,这才…”
问酒说着,却到底是女儿家,不自觉地红了脸颊。
君涯了然颔首。方才自己的确将那小花放进了怀中,想来是刚才那风来的急,竟是忘了将她拿出来。问酒绕着君涯走了一遭,一双小鼻子闻啊闻,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地,一脸惊喜的指着他,”你……你竟是父神的儿子!”
君涯一怔。他是父神的儿子这回事,难道还需要质疑?不过,这女子长于世外,她是如何认得自己的?
“哈哈哈…我就说你与他们不一样,却没想到,你竟是父神遗子,也不枉我一番苦心,看来我还是有一双慧眼的!”问酒长笑一声,一双桃花眼眯成细细的一条缝,唇角勾勒,倒是一个极好看的女子。
“你究竟是谁?是那澜渊境的一颗小草?那你出来不会因此受罚?而且,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父神之子的?”君涯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一大堆问题,连珠炮似地出来,竟然是让君涯自己也尴尬了两分。
“这…”问酒摇着头,嗫嚅了几句,然后一把拉住他的玄色衣袍,“起来了起来了,我们回你的家去。我想看看,四海八荒九重天,到底是怎样一副光景!”问酒像个小孩似地,死命地往起来拽他。
“问酒姑娘若是想走,自己去便是。我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此番若是做不到,我定然是不会回去的。”君涯一本正经地说着。
“可是要救你那朋友?”问酒问道。?君涯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那澜渊之境十年一开,你这番进去过了,下次开门之时,便是在十年之后。你就算此般不走,也要等到十年之后。”
问酒这么说着,余光打量着眼前人的反应,见他有些无动于衷,便是打着哈哈说着,“况且,我怎么说也是这澜渊之境里的人,没准你领我去看看你哪位朋友,我便有法子救她了。”
“你可以救她?”君涯瞬间便是在问酒身上看到了一丝曙光。这女子毕竟是那澜渊之境里的人,说不准还真有一丝希望。
“咳咳…这个啊,我总要先看是什么情况。胡乱应承你也是不好的是吧…哈哈…”问酒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又道,“但是至少我可以为你看看,那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也可以告诉你澜渊境里的哪味草药可以救!你下次来的时候,也不必张口连自己所求之物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此…”君涯低头沉思。
其实现在来说,他的思绪是有些乱的。毕竟自打入了澜渊之境之后,重重事端,都不在他筹算之内,而且来的如此急如此不按常理,他着实有些心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