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一下,然后给你回拨过去。”乔棉挂断电话,走到宋伟山身旁,“宋总,您这院子的详细地址和门牌号是多少?”
宋伟山满腹狐疑:“怎么,你真打算给我寄婚礼的请柬?”
“肖让的助理要过来接他。”乔棉照直说道,“市里新修新建了不少工程。宋总,您也了解,我才回来一个多星期,很多路还不熟悉。”
“宝宝,我给彭磊发了定位信息。”肖让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了难题,“他说,这地儿他来过,曾经是个私房菜馆,某一天毫无征兆的,老板卷走顾客办会员卡的钱跑路了。”
宋伟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可以呀!你们曲氏餐饮的员工都有通天遁地的本领。我也是出现这院子知道前租客的‘事迹’。”
乔棉与肖让对视一眼,谁都没接话。
宋伟山落了个不自在,神情怏怏不乐的,转身守在炭炉边上,盯着铁板表面的肉片发愣。
明眼人看得出来,宋伟山有心事。
乔棉一向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她总觉得宋伟山望着肖让的眼神不对劲——那双形状酷似鹰隼的眼睛,透出异常犀利的光,仿佛既对肖让恨之入骨,又想要呵护肖让照顾肖让,显而易见的自相矛盾。
彭磊很快找上门。
宋伟山的下属领彭磊进门时,两人不约而同绊了一跤,各朝左右两侧倒去,撞翻了门内放置了两尊貔貅雕像。
宋伟山压抑了近二十分钟的怒火,刹那间得以爆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们眼睛长在脚底板上吗?走路不会看路?!”
早先的经济新闻曾报道,宋伟山大老远从庙宇请回这两尊貔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来也很神奇,自从貔貅运达长夏市,宋伟山名下的产业突然出现转机。
原本火锅的市场份额差点被同类产品替代,但是貔貅坐镇,宋伟山注册的品牌“超牛”分享锅和“圆丰”小火锅,用了短短十天左右,一举超越同期开店的其他品牌,挤进了网络热搜美食榜的前三名。
院门里面除了貔貅雕像,另外堆着成箱的一次性餐盒。彭磊摔倒在纸箱山下,被压得狼狈不堪。
肖让和乔棉赶忙扶他起来。
“有没有受伤?”
彭磊尴尬地摇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我还好,骨头没事,最多是胳膊肘和膝盖擦破点皮。”
宋伟山的那个下属可惨了,劈头盖脸地被宋伟山一通吼。
“就你这种没头苍蝇的瞎子,别在我这儿干了,立刻回公司,找财务结清工资,滚蛋!”
“宋叔,消消气。”肖让不合时宜地劝道,“您甭跟小孩儿一般见识。再说了,骂脏话有损您的光辉形象。”
“闭嘴吧你!”宋伟山气不打一出来,“今天这事,要怪就怪你跑上门添乱!你就是我命里的扫把星,肖让,我这辈子,就不该和你们肖家扯上半点关系!”
听着宋伟山的厉声呵斥,肖让毫不介意地笑笑。
他和彭磊一起,同心协力扶起院门左侧的貔貅雕像。
那个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年轻下属,见状也动手效仿,招呼其他同事,抬着貔貅慢慢推回原位。
有个人察觉异样,半途松了手,敏捷地跳到一米外的空地上。
“有、有东西……爬到我腿上咬我……”
“至于嘛,毛毛虫也害怕?”肖让摆正自己面前的貔貅雕像,走去查看另外一尊,上下左右瞧个遍,都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本想帮忙却被阻拦的乔棉,视线停在原地蹦跶的那个男人身上。
她眼尖,霎时间望见了男人小腿肚爬着的异物——
三角形的脑袋、细细的脖子、一双滴溜乱转的凸起的黑眼睛,还有四条短腿和一条长尾巴。
这个小家伙皮肤上密密麻麻分布的疙瘩,令乔棉浑身不舒服。
“大惊小怪,没见过宠物蜥蜴吗?”宋伟山吼道,“停停停,别跳了,你把它掉地下踩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