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乘胜追击:“宋叔,烤肉一般般,你亲手调的酱汁,能不能把秘方透露给我?”
“没完没了是吧?”宋伟山忍无可忍,“肖晋齐的面子是个狗屁,教出这种疯疯癫癫的儿子,是他命里无福。你等着,我找个好使的家伙,不揍得你满脸开花我不姓宋!”
宋伟山言出必行,开始满院子转悠。他一会儿拿起扫地的笤帚挥舞两下,一会儿又拾起地上搁的生火用的火钳。不出三分钟,宋伟山左手右手各持一件工具,直冲肖让而来。
眼看一场打斗不可避免,乔棉首先考虑到的是肖让的安全。
那天他为什么要从桑瑜礼服定制的门店逃走,答案昭然若揭了。
于小帅并不傻,拿给乔棉的瓶装水,外包装的标签与宋伟山名下产业火锅店里的饮用水一模一样;桑瑜和宋伟山私底下交情匪浅,具体是有血缘还是生意上有交集,尚待进一步调查。
乔棉心一横,双手展开挡在肖让身前。
“宋总,肖让在后巷受伤,真的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宋伟山连忙刹住脚步,手中的扳手险些落在乔棉头上。
“你这是做什么?人家都是英雄救美,你跑来美救英雄?不,肖让最多是个狗熊,遇事把老婆往前推,天底下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激将法效果显著。
肖让气不过,想要上前理论,乔棉不允许他轻举妄动。她没有急于应答宋伟山的挑衅,而是转头望望彭磊,目光同时瞥向敞开的院门。
“乔总……”彭磊瞬间会意,他把两只蜥蜴揣进裤兜,掩护肖让朝后退去,“走了,肖总,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浪费可耻。”
“你也相当相声演员?”肖让大手一伸,拽上乔棉的袖子,“我怎么能把我老婆一个人丢下!”
趁宋伟山和他的下属愣神,三人拉拉扯扯,转瞬间跑出了门口。
午后的风,挟裹着热浪,气势汹涌地包裹住他们。
肖让紧拉着乔棉的手,边跑边说:“宝宝,我有个绝妙的主意!果木烤鸭实在太单调了,我要改良,从鸭子的品种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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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日程迫在眉睫,最不着急的人竟是乔棉和肖让。
经过对比,他们仍选择了大隐隐于市的高手裁缝岳师傅,量身定做了婚礼当天的两套中式礼服。
除了礼服必须亲自上门量尺寸,其他事情肖让跑出八丈远,绝不参与一星半点。
他的说辞是:“爸,妈,我和小棉审美一致,她喜欢的我全都喜欢。所以,不用样样事情都问我的意见,你们决定就好。”
肖晋齐满心无奈,儿子大了,骂也不是打也不是,碍于乔棉在场,他轻描淡写地叮嘱肖让几句:“终身大事,婚礼流程总归是重要的环节。你不上心,真要到了现场弄得一团乱,别说我和你妈妈没早点提醒你。”
肖让露出八颗牙,以标准的笑容回应父亲。
“爸,您和我妈的眼光向来不错。我和小棉的婚礼,由您坐镇指挥,我妈负责细节,那能错得了?”
家庭聚餐结束,肖让坚持不住家里,又和乔棉回了公寓。
酒店房间已经退掉,他们简易的随身行李暂时寄存在前台。因为肖让说,保不齐哪天心血来潮不想回家或公寓,再次住店的概率接近百分之百。
肖让在宋伟山做烤肉实验的院子一通闹腾,不仅耽误了回医院复诊,还和宋伟山结下更深的梁子。
这件事,起初是瞒着肖晋齐和曲海玲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天彭磊下楼买饮料,电梯里挤满了人,他和同期进公司的同事聊天,被曲海玲听了个正着。她守在从便利店回集团大楼的必经之路,满面愁容地拦下彭磊。
“小彭,你实话实说,我对事不对人,不会责怪你。”
曲海玲的个性果断决绝,集团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彭磊只恨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
当着董事长的面,彭磊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末了补充道:“曲董,肖总的行为都在常理之中。是我不小心,撞倒宋伟山摆在门口的貔貅,貔貅嘴里爬出来的蜥蜴,身上有字母。肖总觉得奇怪,他想问个明白,这才和宋伟山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