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所属,自然对长公主无心。”岑慕凝叹了口气:“只怪天不遂人愿吧。对了,金秋很进攻了不少香梨来,香甜可口,你择些好的,让人送去给他们尝尝鲜。”
“是。”冰凌笑着说:“小姐和表少爷才更像亲兄妹呢。倒是大少爷待您,总是怨恨颇多。”
“有时候能成为兄妹,已经耗尽了缘分。我和他之前,便是光有一层血缘,毫无情分。”岑慕凝不想再多想这些事:“你去安排吧。我一个人静静。”
“奴婢告退。”冰凌轻盈的退了出去,还没走多远,就看见梁宝一脸喜色的进来。
“呦,这不是梁宝公公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冰凌笑眯眯的迎上去:“可是皇上惦记娘娘了,特意教您过来一趟的?”
“姑娘所言不错。”梁宝欢喜的不行:“才有贡品送进宫来,听说都是稀罕物,就连宫里都不常见呢。皇上让娘娘这时候过去瞧个新鲜。”
“我这就去通传一声。”冰凌脸上是高兴的,总觉得皇上待小姐颇为真心。可就是因为这份来之不易的真心,才让她时常惶恐不安。总觉得一旦皇上察觉到小姐的真心,那将会带来一场灭顶的灾难。
“小姐,梁宝来了,说是有新进宫的稀罕物,皇上请您过去瞧瞧。”冰凌喜忧参半的神情,岑慕凝一眼就看懂了。
“好,本宫这就过去。”她就着冰凌的手起身:“我自己过去就是,你先去忙,晚些时候再去擎宣殿陪我。”
“是。”冰凌扶着她走出厢房的时候,看见梁宝一脸的喜色,只好掩饰去了心底的那些担忧。
岑慕凝刚到擎宣殿,就看见庄凘宸带着殷离正快步往外走。这架势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余光瞥到梁宝脸上的诧异,她猜想应该是才出的事。
“皇上。”她轻盈行礼皱眉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飘缨苑出事,朕过去瞧瞧。”庄凘宸走过来握了她的手,微微用力:“贡品皆在朕的御书房,皇后先去瞧瞧。”
“皇上,飘缨苑出事,臣妾难以安心,可否随皇上同行?”岑慕凝不禁暗暗感慨,看来太后千算万算,也没能笼住软珥的心。否则她去了一趟飘缨苑而已,软珥不至于都这几天了,还没缓过神。
庄凘宸点一点头,眼底有些凉意。“也好。”
御辇坐着就是舒适,又宽敞,又稳当。
从皇帝的擎宣殿到软珥的飘缨苑,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其实皇上若喜欢,大可以给她挪近一点。擎宣殿附近还有几座宫殿一直收拾着,却没有人住。偶然听梁宝说过几句,皇上不喜欢离妃嫔们过近,岑慕凝心想,他可能是没从心里接受这些女人的存在。而真的把她们当做他后宫里的摆设。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搁着。落灰也无妨。
“给皇上请安。”环佩红着眼睛过来,看见岑慕凝从皇帝身后进来,微微诧异。但很快,那诧异就变成了委屈:“给皇后娘娘请安。”
“缨妃如何了?”岑慕凝显出了些许的关心。
“请皇上皇后移驾内室瞧瞧我们娘娘吧。”环佩没有直说,但那股子担忧,任是谁看见了都会觉得心疼。
庄凘宸走在前面,岑慕凝跟在他身后。不得不说,他步子沉稳,行动如常,并没显出额外的关心。倒是比方才在擎宣殿前见到时,更为沉着。
“啊……”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环佩惊呼了一声。
以至于岑慕凝还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殷离已经得了庄凘宸的授意冲进去,将挂在彩绫上的缨妃抱下来。
岑慕凝颇为惊讶的看着已经昏过去的缨妃,不由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您怎么这样糊涂啊……”环佩哽咽着扑了上去。“奴婢不过才离开了片刻,您怎么这样想不开。皇上是一定回来瞧您的,您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您腹中的龙裔啊。这深宫不比从前在府里,您若有什么委屈,为何不禀明皇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环佩的话,全然阐述了缨妃的近况。
岑慕凝听得明白,却不知道庄凘宸是不是听明白了。
她皱眉往前了一步,看着被扶到床上去的软珥,脸上还挂着泪痕,不由得叹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环佩,你身为侍奉缨妃的奴婢,话都没向皇上回清楚,就哭的如此悲怆,说到底也是你失职,未曾尽心服侍缨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