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迅速穿好了衣服,轻轻走到他跟前道:“卿这也太害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没有宠过卿呢,看来朕以后还是要多宠几回。”他脸上一热,伸手从明帝手上夺了衣物包,三两下把该洗的衣服装进去,抓起就走,竟是比明帝还先出偏厅。
他刚把换洗衣服交给赵玉泽,正要重新坐下理账簿,便见房子主人家的小侍进来通报:“有位姓安的将军到了,在院门口候着。”他忙让传进来,自己则站在房前等待,片刻后便见安琪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史燕梦,安琪见了他忙打招呼:“江大人好,我和老史总算是赶上了圣驾,外面还有两位年轻的太医和几位民间医馆的大夫医士,想着几位殿下都在,我就没让她们进来。”他点头:“陛下在正厅,安将军和史太医直接去见陛下吧。”安史二人冲他微笑致意,自行入正厅拜见明帝。他们此行出发得仓促,一时间找不到足够多的大夫,便留了安琪在京中物色,如今距起程不过两日的时间安琪便已带人赶到,看来安琪的行动还算迅速。
这之后一路晓行夜宿,二十日上午大军便赶到了乐州,大军在乐州用过午膳,即向界牌关出发,下午申时末,抵达界牌关。先期抵达的元帅秦瑛和界牌关守将陆扬接明帝入关,并禀报道:“玄武大军昨日下午抵达分野关,而今闻陛下到达,已于关外列阵。”明帝看了看秦瑛和柳笙,柳笙道:“我军新至,敌人已来,其气焰嚣张可知,我军人数不输于彼,不可不战。”明帝即刻传令,整兵出关。
界牌关外的空地上,凰朝陈兵列阵。江澄站在明帝身后,见明帝带着秦瑛、董雯等在第一排居中勒马,身后是数万凰朝大军,对面一箭之地外高敞也同样带着玄武人马列阵以待,双方隔国境线对峙。凰朝一方皆竖飞凰大旗,正中是绣着萧字的杏黄大纛。玄武一方皆竖飞鹰大旗,正中是绣着高字的杏黄大纛。凰朝一方将士皆着朱红色绣衣,玄武一方将士皆着玄黑色绣衣。双方人数人数相等,气势相埒。
明帝先派军中大嗓门传话兵喊话道:“对面高敞听了,四国本有盟约,年前又互结婚姻,尔为何擅自败盟,破坏姻亲,纵兵南下,直抵我境,是何道理?”
那高敞也派人喊话道:“汝凰朝收降纳叛,我朝叛逆汝皆收之,汝先败盟,朕方来讨伐,汝还有何话说,早日投降,免受兵戈之苦。”
明帝派人喊回去:“尔高敞暴虐无道,众叛亲离,汝不思悔改,反轻启战端,汝实为姚天之罪人,朕必擒汝,代姚天行罚。”
高敞派人喊话道:“尔少废话,朕之大军灭尔晚食!”她这话刚一说完,玄武阵上便飞出一匹快马,骑马的武将持枪横马站在军前,耀武扬威地喊道:“凰朝小女娃,可敢与你奶奶一战?”
薛恺悦、赵玉泽、董云飞、林从皆和江澄一起控马站在明帝身后,对面将领一出马,薛恺悦便低声道:“这是玄武将家女何文金,枪法甚是了得。”江澄闻言心中便是一沉,何家确是玄武军将世家,他少年时期亲眼见识过何家家主何炳媛的武艺是如何出众,这何文金看上去年纪不大,不知是何炳媛的女儿还是甥女,她既然敢第一个出马,想必是在玄武众将中武艺超群。
他正这么想着,便见凰朝阵上先锋将领余彤飞马而出,破口大骂道:“玄武女娃,莫要猖狂,将军余彤来取你狗命。”说着举枪便刺,对面何文金架枪相应,双方杀在一处。江澄仔细观战,见余彤虽然力大枪沉,勇猛无比,但论枪法却不如何文金精湛,虽然一时不至于落败,要想取胜却甚是困难。前排大帅秦瑛大概也看出这一点了,秦瑛冲手下将领喊道:“哪个去相助余彤?”便见明帝右边第五名将领喊道:“俺黄一笛前去助战。”说着拍马跃出,喊道:“何文金莫狂,俺黄一笛来也!”
黄一笛纵马刚驰到阵前,玄武阵上也飞出一名将领,半路截住黄一笛,江澄看了便道:“这是玄武征东将军高阳,善使马槊,是有名的悍将。”薛恺悦低声道:“只怕黄将军敌不住。”江澄心下也颇为担忧,当下认真观战,只见黄一笛使一杆长缨枪,努力应敌,一时间倒也不输给高阳。
对面高敞看了,不知冲手下说了句什么,片刻后玄武阵上喊话兵便叫道:“凰朝萧华月听了,我朝兵精将勇,汝凰朝不是对手,汝快将我朝陛下的侍童宁粲交出,我朝陛下或者能饶汝一命,不然天兵一攻,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