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后宫之江相_作者:新晴照酒(76)

2019-02-21 新晴照酒

三人才坐定,那酒家便让进两个人来,正是安琪与秦瑛。安琪一见她便欢快地大声道:“恭喜江大人高升,听说江大人今日请客,安琪特来讨杯酒喝。”江澄一笑:“多谢安小姐,请坐。”安琪看了眼在右边炕上低眉垂首坐着的贺儿,便很自然地坐在贺儿边上。秦瑛见了他,英气的眉毛动了动,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终究只是道:“恭喜澄之。”他心头忽然一酸,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轻声道:“多谢秦侯,请入坐。”秦瑛看看他,没再说什么,默默坐在右边炕上。秦瑛坐下后,倚竹和翠羽便进来伺候,这两个男孩子看上去都只是十八九岁,极为安分柔顺。秦瑛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两个侍儿陪酒,这在以前是断乎没有的事,但如今他已是天子御侍,却觉得与其让秦瑛一个喝闷酒,还不如有人陪着。想到此他默默转开视线,问苏澈道:“你还约了谁?”

苏澈说:“阿征今天有公务,别的人我也就只约了鸣鸾和徐尚书。”

江澄点头,心中却柔肠百转,不断回顾他和秦瑛之间的旧事。他与秦瑛相识多年,但一直都是君子之交,直到两年前他开始考虑自己被放后的退路才彼此有意,他彼时以为明帝对他毫无兴趣,他必能辞宫或者被放,秦瑛人品正派又不嫌他容貌平常年龄老大,实在是难得的人选,倘若能在被放后嫁给她,也算是圆满的归宿。哪知天意难测,明帝并未同意放他出宫,他又遭了淮州官司被告进京,这之后更是峰回路转,他彻底成了明帝的人,而今明帝待他不能算凉薄,可是听闻秦瑛仍是空着继室的位置没有娶新人,这不免让他有些惆怅也有些不安。他只顾自己想心事,连关鸣鸾什么时候到来的都没注意到,直到关鸣鸾跟他说话,他才反应过来。

“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这暖炕正适合冬日饮酒,澄之请客挑了个好地方啊。”关鸣鸾边搓手边坐到了他们这一桌上。

江澄看他这状态猜测他又是自己骑马过来的:“这么冷的天,你干嘛非要自己骑马过来?就不能坐个车子轿子的?”

关鸣鸾朱唇一撇:“最近御史台谏议院那些人又在说男子不应骑马上街的事了,我手下的那几个小吏有两个上衙门当差都是坐车了,我再不骑马,他们就连一个敢骑马的都没了”。

江澄一愣,忙问道:“我也就是去了一趟玄武,究竟不过一个月,这里却又发生了什么事,惹动了御史台和谏议院?”

关鸣鸾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个月有个男子夜间在街上骑马被恶女调戏了,那男子去京兆府报案,京兆尹把它当做件大事,向圣上奏请,要求禁止男子在夜间骑马。那御史台和谏议院的人本来就对男子心存偏见,趁这个机会就要求限制男子的行动,以净风俗。”

江澄闻言看向苏澈道:“最近风声如此紧张,你还敢让人过来伺候。”

苏澈苦笑道:“只要你我身边没人伺候就行,她们不怕的,御史台那边午间用餐都有侍儿陪酒呢。”

江澄皱眉道:“这风气是从玄武传来的?”

关鸣鸾道:“玄武历来骇人听闻,这每餐必有男儿陪侍的风俗却是从白虎传来的,不过据鸿胪寺陈大人说,如今玉龙的风气也和白虎相近了。”

江澄叹息道:“姚天竟无一处净土了么?”

“澄之不要这样悲观嘛,凰朝目前还好啊。”徐淳清朗的声音传来,江澄便看向门帘,只见徐淳挑帘而入,见了他们三个坐在一处便笑着问道:“我也坐在这一桌如何”她话中没特指问谁,可是眼睛却脉脉含情地盯着关鸣鸾。

江澄和苏澈都不答话,关鸣鸾用手一指道:“你还是坐小琪那一桌吧。”

徐淳乖乖入坐,那侍儿翠羽便要到徐淳身边伺候,徐淳忙将两只胳膊一抬,道:“这位小公子还是伺候秦侯吧,我这边就免了。”说完还不忘冲关鸣鸾这桌俏皮地眨眼。

江澄见这情形便玩笑道:“鸣鸾这还没嫁进门呢就把徐尚书吃得死死的,这要进了门,徐尚书还不得事事都听你的。”

关鸣鸾摇头道:“八字没一撇呢,哪那么快就说到进门的话了。”

江澄奇道:“阿淳这样的人品,你还不满意啊?”

关鸣鸾道:“倒不是为这个,朝中做官的男子拢共没几个,这两年竟没有能出头的新人,新年一过,阿澈必是要嫁人的了,我要是也嫁了,遇到事,都没人替男子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