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安思危与他碰到过几次,但没有什么交集,唯一一次面对面还是在图书馆,他捡到了她的书。
“来找人?”纪闵盛问。
其实是陪着来找人,但安思危不多言,只说:“等人。”
见她要出去,纪闵盛说:“外头风大,在里边等吧。”
“谢谢,不用。”
虽然她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这次比上一次多说了几个字,就因为这几个字,让纪闵盛的心又沦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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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段日子,薛洁清在寝室八卦:“哎,你们晓得伐,文学系的系花昨天表白纪会长,被当场拒了呢。”
“不稀奇。”熊贝涂着指甲油说:“他要是答应了下来那才叫稀奇呢。”
“这个纪闵盛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啊?”薛洁清啃了一口苹果,边嚼边说:“系花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惹人怜了,他怎么就不心疼呢?”
“不喜欢心疼个屁啊。”
“可他不是很绅士么?”
“绅士归绅士,他又不是中央空调,处处留温暖反倒成了渣男。”熊贝吹了吹刚涂好的水红『色』指甲油,“要我说啊,他指不定心里藏着谁呢。”
“藏着谁啊?”
“这就不清楚了,我要是连这也能猜到,我都可以给他算命去了。”
薛洁清:“切——你上次还说他喜欢男人呢!”
“现在看着不像,他身上没有gay的气质。”熊贝涂完手指甲,接着又开始涂脚指甲,“像他这种样样都完美的人,选女朋友肯定很挑剔,隔壁那个系花也就是矮子里拔将军而已,他怎么可能看得上。”
薛洁清啃得只剩苹果核了,抬头问:“思危,纪学长这类型的你喜不喜欢啊?”
熊贝了解的说:“我们思危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关心这种『乱』七八糟的。”
安思危坐在上铺拿着素描本画画。
“所以我才更好奇,思危谈恋爱的话会选择什么样的男孩子?”
铅笔逐渐勾勒出记忆中的眉眼,一双墨如寂静黑夜里的瞳仁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才会有星星,连两道剑眉都能泛起温柔来。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性』感又刚毅,每次对着他的侧脸,都得忍住想要用手指去描绘他的轮廓的冲动。
还有他银『色』的发丝,他右耳的音符,他温暖的胸膛,他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这么想念。
想念得快要疯掉。
铅笔顿在最后笑起来的弧度上,安思危的心里又温暖又心酸,然后痛得绞成了一团。
这就是她喜欢的少年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有着她喜欢的样子。
只有凌初。
※※※
放假前夕,薛洁清过生日请大家去唱k,因为在追求着体育部长的缘故,所以她也客气的邀请了学生会的人。
没想到,纪闵盛还真来了。
他从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更何况与薛洁清也不熟,顶多知道她喜欢体育部长而已。
但是,他就是在大家玩得正嗨时推门而入,惊了所有人,还害得在唱歌的薛洁清都跑了调。
会长大人出现,总免不了寒暄一番,最后他选了一个角落,坐在了安思危的边上。
俩人也没有交谈,彼此点了个头。
安思危原是不想过来的,但为了不扫薛洁清的兴,就还是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寿星傻乎乎的叫纪闵盛去点歌,倒是熊贝看出了一些端倪,进门的位置距离角落是最远的,薛洁清订了一个足够大的包厢,所以纪闵盛还不至于没有地方坐就非得跨过这么多人挤去安思危的边上。
别人也许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但哪有什么能逃过熊贝的火眼金睛。
她心里头一乐,原来这位心高气傲的纪会长也有苦苦暗恋的一天啊。
依着他出众的长相和极佳的人品,熊贝也乐于推波助澜一把,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安思危。
“点情歌对唱吧。”
“谁和谁唱啊?”笨笨的薛洁清怎么可能领悟得懂熊贝的眼神。
“当然是我们的会长大人啊,校园十佳歌手。”熊贝拿过话筒塞他手里,“来都来了,总得献歌一曲嘛。”
纪闵盛对上熊贝的眼神,这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试探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