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东西。”她说,语调里透着一丝丝的慵懒,“不过,只要你能帮我看着她别让她跑了,我可以保证她不再动你。”
阮九愣了一会儿,细一寻思只觉得这话有点儿诡异,便试探着问道:“您这什么意思啊姐姐,我咋听着有点儿瘆人呢,你们……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何惜言笑了一笑——那笑并不柔和,是那种莫名让人想要逃离的透着些寒气的笑:“对她来说不过落叶归根而已,可对你来说,却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阮九闻言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却忽地感觉前方光亮晃眼,一时脑袋有些眩晕,竟忽地就失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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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九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觉得天很暗,地很硬,身旁还阴森森地围着三个黑漆漆的人影……
他惊得一骨碌坐起身来,这才发觉那是何惜言、寻瑶还有伏溪三人。
“小伙子,你身体素质不行啊。”何惜言用手托着腮,眯缝着眼睛对阮九说道。
“哪、哪有!我身体素质一向好着呢!这不是……这、这是哪儿啊?”尽管阮九并不愿意承认,可声音还是诚实地发着虚。
“我也想问呢,怎么看着只是一个黑漆漆的寻常山洞口,这一出来就好像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样?”伏溪紧紧地盯着何惜言,就好像想用这目光从她的嘴里拷问出些什么来,“我之前可从未见过这样广阔的原野,还有这般没有边际的黑暗。”
“黑漆漆的山洞口?”阮九忍不住诧异地插了一句,“那儿明明亮得晃眼睛,哪里黑了?”
伏溪不悦于他的插嘴,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有脸说呢,一米八的大高个儿说晕就晕了,可真是中看不中用。”
眼见着两人又要掐起架来,寻瑶慌忙上前来打个圆场:“毕竟这位小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嘛,发生排异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但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似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赶紧就住了嘴。
只是伏溪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在连问了几遍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没有得到寻瑶的回答之后,便索性转向了何惜言说道:“何惜言,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解药?我可不是那种一天到晚没事儿在外闲晃的人,那会儿我可是因为相信你才愿意多给你一些时间的……我想你也看出来你自己的功力在我之下吧——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你要再这样继续挑战我的耐心,可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可何惜言并没有恼,只是冲伏溪笑笑回道:“伏溪,你难道不觉得,比起解药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去操心吗?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上回你弄死了个长得像兔子的小家伙?我实话告诉你吧——那就是我家的信使,是我派出去专门监视你哥哥伏杨的。上回你在咖啡厅见到的那个依然是信使——对,也就是说,你的家人一直都处于我的监视之中。别以为信使那么轻易就被你给弄死了是因为它弱——要知道,信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相当危险的物种。伏溪,你的背后纹有银刀的图案对不对?而当你把手放在那好看的图案之上时,那一对银刀便会自你的皮肉之中脱出,径直落入你的手里,成为相当趁手的武器——尽管你一直为这项特殊的能力苦恼,却仍旧是相当喜爱它,我说得没错吧?”
她是说得没错,所以此时伏溪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得有些僵硬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我的家人,这世上绝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那是因为……我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呀。”何惜言笑着靠近了伏溪,“而在我们的世界,你的家族可是相当出名呢。我一直想寻个机会好好认识这个族群,而这次我能把族长多年前丢失的独苗给带回来,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再度把我拒之门外的。”
说完她轻轻地把手搁在了伏溪的肩头,凉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脖颈,竟怔得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一直看不惯的准嫂子,竟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
而她,并不属于凡世?
背上长有银刀图案的人,原来并不止她一个,而这些人,就生活在眼前的这个世界之中?
他们……是她的亲人?
看见伏溪的反应何惜言明白自己的目的已是达成了,便利落地断了红绳对着伏溪说道:“你要是想见他们的话,就跟我过来吧。伏溪,你不奇怪,你一点儿也不奇怪。你只不过是和常人不同罢了。等你见到你族人的时候,便会明白你的不同之处是一件多么值得引以为傲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