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在虞西琼明艳如三月桃花的脸庞上划过,倒是有几分姿色的小狐媚子,怪不得能让虞夫人这般针对,如今就连傅时卿都无条件地站在她那边。
傅夫人沉吟了下便笑着站出来,“时卿,母亲也不是偏听偏信的人,谁叫那合衾酒从酒壶中倒出来,为何只有时铭的杯中有毒?而且这小婢女说的有凭有据,你且听她说完便是。”
傅夫人都如此说了,傅时卿再阻拦也太不合适,他眸光扫过玲珑低声道:“那你就好好说清楚。”
玲珑将心虚掩下,轻抽了下气方轻声道:“临出嫁前几天,我便看见小姐缝嫁衣的时候像是放进了什么东西进去……待小姐一切缝制完成,奴婢将嫁衣拿来保管的时候方察觉那里面好像是一小包药粉。奴婢有些疑惑那究竟是什么,但奴婢一直没敢开口询问,直到昨夜姑爷喝了含有毒的酒……”
玲珑小心地看了眼虞西琼,又道:“奴婢才知晓那药粉竟是□□!”
虞西琼吃惊地微微睁圆了美眸,不可置信地道:“玲珑,你在说什么呢。我何曾将□□缝制在嫁衣中?”
玲珑狠下心不去看虞西琼的眼睛,只揖手冲傅时卿道:“若是三少爷不相信,大可以让小姐将嫁衣脱下来让众人检查!”
“我不要。”虞西琼求助地扯住了傅时卿的衣袖,流盼的眼眸染上一层雾气,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由生出怜惜之情。
傅时卿微抿住唇角,她身为虞家小姐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受了委屈也是正常。
可在外人面前虞西琼此举却像是被揭穿了之后抵赖的模样,傅夫人眸中闪过一丝得意,那嫁衣中的□□粉正式虞夫人命人缝进去的,若是就这般被查出来,谋杀亲夫的罪名她就要注定背着了。
她沉吟了下方像是极为公正地开口道:“虞小姐若是想自证清白,就将嫁衣脱下来在众人面前检查好了。”
“我什么都没做,为何要自证清白?”虞西琼鼓了下脸颊,不服气地开口道。
傅时卿安抚地看了眼虞西琼,知道这傅夫人或许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忙开口阻止道:“母亲,若是今日纵容了让奴婢冤枉主子的风气,往后咱们傅家又有何颜面立足?”
傅夫人微蹙了下眉,否定道:“虞小姐一日不自证,一日便要背着这谋杀亲夫的怀疑,时卿你愿意让你的嫂子平白受这不白之冤吗?”
傅时卿开口道:“若不是母亲听信一个奴婢的话,又岂会让长嫂平白惹上怀疑?”
他抬眼看上傅夫人,“我倒是有些奇怪,兄长中毒,母亲不去将有嫌疑的人全部抓起来调查,反而独独只针对长嫂一人。难道母亲心中是料定了这凶手便是长嫂吗?”
傅时卿的话正戳中了傅夫人的心,她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傅夫人微咬了牙有些恼怒地瞥了眼虞西琼,往日她一向与傅时卿平安无事,如今就因为虞西琼竟是让傅时卿的态度对自己有些敌对起来了。
万不能让自己精心维持的局面就这般让虞西琼一人给毁了。
傅夫人稳定了下情绪,随即摆出一副真心诚意的模样辩白道:“时卿,是我唐突了。你是不知道当时你大哥毒发晕了过去,我是有多害怕……你爹现在人在山西一时间赶不回来,若是你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和你爹交代呀。”
她拿着丝帕轻轻擦了下微红的眼角,“府中都是信得过的人,只有虞小姐是当日才嫁进来,我没想太多一时心急,便下意识觉得虞小姐便是那下毒之人。再加上这婢女的供词,你说这陪嫁婢女应是与虞小姐最亲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冤枉虞小姐呢?”
傅夫人虽然句句都是在道歉,实际上却是说出了自己的合理怀疑,将嫌疑句句都往虞西琼身上引。
她说了这么多,傅时卿却是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轻描淡写地道:“我倒不觉得是平白无故,奴才若想诬蔑主子倒有很多理由,无非是主子心情不好时责骂于她……”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又或是有人故意指使。”
傅夫人脸色一白,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未能让傅时卿有所动容,看来自己多年的伪装确实毁于了一旦。
她话语中带着些许质疑,“时卿,凡是都没有绝对,你为何就这般笃信此事不是虞小姐所做?”
“正如母亲所言,凡是都没有绝对,那这婢女的供词也并不一定为真。”傅时卿面色不改淡淡道,“若今日真因一个奴婢之言便搜长嫂的身子,此事传了出去,外人必定道咱们傅家怠慢了虞小姐。虞家好歹也是箬城的大户人家,我们此次选择虞家联姻也是为了促进两家的关系,可若此事处理不好,对两家的关系非但没有益反而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