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璐应了一声:“不知道啊,可能走了吧。”
“也有可能是约会去了。”张丹丹说,“我刚才从窗户看见齐思贤在楼下等她,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他还在追戚弦?不是被拒绝了吗?”
张丹丹耸肩:“百折不挠顽强不屈呗。”
夏彤捏着手里的包子,笑得有点勉强:“戚弦那么会撩,齐思贤这样也正常。”
李璐八卦地问:“戚弦怎么会撩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夏彤转身将早饭放到桌上,微微低下头,声音柔柔的,“就听班上的人说,她不喜欢齐思贤也不拒绝,就是吊着他。而且还总是不经意地提起自己喜欢什么奢侈品……”
“我去。”李璐说,“看她穿戴我以为她家庭条件很好。”
张丹丹插话:“真好怎么总会是自己打车来学校?家里连个车都没有吗?”
夏彤表情有点尴尬,连忙摆手,“你们可别瞎想,说不定都是人家主动买的。这些话传出去对戚弦不好。”
李璐和张丹丹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
报完到,戚弦去了工地。
二楼隐约传出来说话的声音,两个年轻男人从栏杆探头出来,看见是戚弦,点了点头,又缩了回去。
房间里在批灰,许是看见有人来,他们索性将门关上了。
戚弦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口罩戴上,然后捧着调色盘爬到了梯子上。
画完今天的部分,进度就赶的差不多了。到时候真有人来接手,她也好交差。
戚弦拿着画笔,往后视镜上添了一笔深褐色。再往下是方向盘。看到前方的路标时,笔尖微微一顿。
现在看来,那天的担忧完全多余。江临川将颜色补得非常好,均匀平滑,没有半点瑕疵。
从小他学东西就非常快。江时屿也聪明,但是可以说是被江临川碾压着长大的。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小时候戚弦总觉得江临川是高高在上的。再大一点,她才知道了一个词:
傲骨。
江临川的骄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五年前她是这样认为。
五年后,戚弦觉得这人的坏也是深入骨髓的。不然怎么就这么爱涮她!
门外忽然响起十分嘈杂的声音。戚弦扭头看过去,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
四个穿着打扮加上表情都十分社会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那个嘴上咬着一根牙签,走路一晃一晃,就像一只叼着骨头到处找地方埋的土狗。
他用那双绿豆眼上下打量戚弦,然后流氓一样吹了声口哨:“卧槽,这小妞儿挺正点啊!要不要跟哥哥认识一下?”
站在他后面的男人手里提着一桶油漆。戚弦本以为他们是来干活的,现在才知道,是来找事的。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那就加个微信?”
那男人流里流气地笑着,表情有点下流:“行啊!我就爱听语音信息。特别是喘得厉害的那种。”
戚弦放下画笔,从梯子上跳下来,大大方方地拍了拍手,“那你等我去拿手机。”
这里面加上楼上里两个批灰的,一共就他们三个人。戚弦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得想个办法。
她抬步朝门口的房间走,那男人伸出胳膊一挡,直接把她拦了下来,“我看还是等哥哥办完事陪你一起去吧!”
牙签男冲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那人打开油漆桶,朝壁画走了过去。
戚弦看出他的企图,冷声喝止:“住手!”
男人抬着桶用力一泼,壁画瞬间被红油漆毁了个彻底。墙面红彤彤一片,画好的图案变得面目全非。
“比你原来画的要好看很多啊!妹妹你说是不是?!”
戚弦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根儿筋绷断了。气得手都在抖。
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油漆味,牙签男看着戚弦红扑扑的脸蛋,上手就想去摸,“呦,妹妹生气的样子更好看啊!”
另外几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
戚弦像个炸了毛的小狮子,一巴掌将那只黑乎乎的大手挥开。
“我.草.你妈的敢打我!”牙签男面子挂不住,抬手就要打下去。
戚弦猛地地抬起腿,一脚踹到他第三条腿上。牙签男“嗷”一声,弯腰捂住裆部。趁着这个空档,戚弦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