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着嘴炮进了厨房。江临川这时候也走到了楼下,门铃恰巧响了起来。他脚步顿了顿,而后嘴角轻轻一扬,走过去打开门。
寒风顺着门缝涌进来,小姑娘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绒绒外套,带着笑意的小脸儿明艳又精致。
江临川挑了下眉头,佯装意外:“怎么这么早过来?”
戚弦冷得缩了下脖子。再去看面前的男人,江临川身上只穿着棉质的家居服。她赶忙将他推进去,顺手把门带上。嘴上却奶凶奶凶的:“怎么,不让来啊?”
“怎么不让。”他微微弯下腰,一脸戏谑地在她耳边说,“媳妇来婆家,多正常的事儿。”
戚弦反应了一下,当下脸颊就红了,“谁是你媳妇?厚脸皮。”
江临川轻轻笑了一声,脸颊直接贴上她的,轻轻蹭了几下,“也没多厚吧?”
戚弦只觉得一阵难以形容的刺痒顺着脸皮开始扩散到脊椎,那感觉窜遍全身,让她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不跟你说了,我找伯母去。”
戚弦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江临川看着小姑娘急匆匆的背影,唇角不觉勾起一个弧度。
“七七来啦?吃饭了吗?”
“伯母我吃过了,过来帮帮忙。”
汪岚将一颗刚洗完的番茄送进戚弦嘴里,脸上的喜爱都掩饰不住:“还是女儿好。我看以后你跟老大多生几个女儿吧。”说着还顺带白了一眼江时屿,“儿子都是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一大早上中了来自亲妈N枪的江时屿:“……”
戚弦感觉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下意识往外瞟了一眼。谁知江临川一直站在外面,插着口袋无声对她笑。那表情好像在说:我同意。
戚弦干脆扭开脸,不看他了。
“临川,你上来一下。”
江宜年从二楼朝他招招手,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江临川朝里面看了一眼,抬步上楼。
再下来的时候厨房里只剩戚弦和江时屿。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洗手台前,一个摘菜一个洗菜。不时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说着什么,江时屿仰头笑,用沾着水的手戳戚弦脸颊。
“江时屿!凉死了!”
戚弦生气,江时屿笑得更欢了,“谁让你那么矮,你有本事也来戳我啊!”
江临川眼色沉了沉,拉开推拉门,身子懒洋洋地靠着门框朝那边喊了一声:“戚弦。”
戚弦本来在摘菜,脸上沾了水顺手抹了一下。脸颊瞬间多了一道黑印子。江时屿看见,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戚弦气得作势要打他。
江临川眯了眯眼睛,站直身体,反手一把拉上推拉门。哐当一声响,立时让那边的两个人看过来。
空间里静了一瞬。万年迟钝的江时屿经过几番锤炼,难得敏感地察觉到自家大哥此刻心情有点不好。他清了清嗓子,连手都顾不上去擦,“那什么,剩下的活让老大陪你做吧。我忽然想蹲坑。”
江时屿屏着呼吸走到门口,小心翼翼指了指厨房门,“那个哥,我要出……”
话没说完,江临川就把路让开了。
戚弦看着江临川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心跳难免不受控制地乱跳了几下。两双眼睛都在看着彼此,一时间静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临川几步走过去,在戚弦面前停下脚步。
她扬起脸,眨了眨眼睛。
江临川喉结动了动,缓缓抬手擦掉了她脸上那道不太明显的黑印子。
他拇指温热,动作小心而轻柔。摸着她的脸时有点痒。
戚弦笑着躲了一下。
却不想江临川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了灶台边缘。
“七七。”
她吞了下口水:“……嗯?”
江临川的视线掠过她的眼睛缓缓向下,在那两瓣红唇上定了几秒,才又慢慢移回去。
“以后你除了打江时屿,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戚弦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怎么了?”
顿了几秒,一字接一个字地从他口中说出,砸到戚弦心上——
“因为,我不想连亲弟弟的醋都吃。”
——
晚上,戚志诚和商映秋也准时过来了。汪岚像显摆自己闺女似的掰着手指头跟商映秋数戚弦帮了多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