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招呼大家伙到院子一角的水龙头前胡乱洗一洗。
他们都习惯了身上的训练服湿了干干了湿的,这会儿在路上被风一吹再被体温一蒸发,早就干了,随手洗一洗再拍一拍,下午还能继续穿这身训练服去出操。
容倩看人都到齐了,撩起围裙在脸上擦了两把,这才笑着端了一盆鱼出来招呼大家赶紧坐,自然又是得一堆“嫂子”、“弟妹”的问候声。
严琅看容倩脸上通红,怕是在厨房里闷着热到了,拍肩拉胳膊的把客人都给安顿着坐下,严琅自己回屋里拿了瓶霍香,用水杯兑了半杯水出来,趁着容倩放了菜盆伸手递了过去,“怎么样?累不累?厨房里是不是很热?下午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弄个风扇过来。”
厨房里没有烟囱,只炉子挨着窗户,要是窗外风向不对,锅里的油烟就会往屋里反扑。
弄个风扇过来,平时可以吹人,窗户口风向不对的时候又能把风扇放在窗户口往外面吹风。
容倩平时多讲究干净整洁啊,这会儿严琅却在她身上闻到了浓郁的油烟味,脸上头发上也有油腻感,看得严琅心疼得很。
容倩接了一口就喝光了,捏着空杯子抬手推了严琅一把,“没事,也不是天天这么忙,而且有张嫂她们提前来帮忙,也没累着,你快点过去跟你战友一起吃饭聊天。”
严琅也不好多在这里耽搁,又看了容倩两眼,这才回了最大的那张桌子边坐下,招呼战友吃吃喝喝。
今天来的人不算少,幸好昨天严琅他们买了一张饭桌回来,加上堂屋里原本就有的那张破旧的小四方桌,两张桌子就摆在了院子里,高的那张大桌子就是男人们坐了,小的四方桌则是那七、八个小孩儿,留了两个孩子妈在这里照顾一桌孩子。
容倩张嫂她们几个女人则去了严琅跟容倩的卧房里,炕上容倩早就已经拆了被褥枕头,就留了炕席,上面再摆上炕桌,几个女人脱了鞋挤一挤,也就在上面简单吃了。
也就这段时间都没下雨,所以屋外的院子里才能安上饭桌。
请过客之后严琅觉得院子里的空间太重要了,所以在容倩提出要种菜的时候商量着把左边靠近厨房那边给种了菜,右边比较宽敞的那一片就干脆铺上石子,再找砖头来,严琅每天晚上训练回来就抽空一点点用砖给铺成了路砖,刚好把水龙头给铺在了那边,以后接水也不怕下雨淋湿了泥巴地面弄脏了脚。
既然铺了一片平地出来,从堂屋到院门口严琅自然也铺成了一条路,左边的菜地边沿严琅还用砖头给倾斜着弄了一条路沿,让菜地里的泥轻易沾不到砖石路上来。
这么一折腾,等到左边菜地也被严琅抽空弄出来后,可把来窜门的小媳妇大嫂子们给羡慕坏了,再看已经越来越齐全的一应家具,不少女人都开始嘀咕起能不能换房子。
以前有不少女人选房子的时候觉得住楼房更好,泥都沾不到一点儿,多讲究啊。
结果现在一看人家容医生的家,多宽敞多敞亮啊,还能就在门口种菜,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也一点不麻烦。
现在想想原来还是一家人住一个院子更好,关起门来就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像楼房里,在家里都不敢随心所欲说跳就跳。
要是动静大点儿,别说跳一跳楼下就该来敲门了,晚上两口子亲热声音响亮点第二天都能大家都知道了。
有那家里有孩子爱闹腾的,那可真是三天两头就要跟楼上楼下的婆娘吵上几架,路上见面了都恨不得哼彼此两声气死对方。
别人如何羡慕自然跟严琅容倩没什么关系,顶多也就是容倩在一周休息一天留在家里有人窜门时嘴上羡慕的唠叨几句。
容倩在医院里早就已经练出了一副耐心的好脾气,别人说就说,眼红也没什么,至于要想从家里拿点什么东西走,那就不可能了。
容倩在医院里的工作也逐步稳定,每天早上起来,吃了严琅留在炉子上的早饭,坐上早班车去镇上上班,中午留在医院里吃饭,傍晚再买点菜回家做饭。
等到天擦黑的时候严琅回来了,两人就坐在炕桌旁边吃饭边听收音机里的新闻或者歌曲故事,晚上一起收拾碗筷,再被严琅哄着一起洗个澡,被严琅抱回炕床上再继续闹两回,最后沉眠在严琅的臂弯里。
如此一过就是快两个月,容倩对这样的日子满足极了,什么都不用想,每天都是快乐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