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你看他们是不是特羡慕咱们?”
藏兰凑到严琅耳边大喊。
严琅哼笑一声,心想:人家哪儿是羡慕,明明是想瞻仰一番敢在风城的冬日里骑摩托的傻子风范。
最后严琅跟藏兰没迟到,甚至还提前半小时过完安检。
飞机起飞前严琅打了几通电话,公司那边倒没什么事,毕竟他这个老板也是时常消失的,大家都照常该出车出车,该休息休息。
主要就是打电话跟老娘交代一下,您儿子要跟着您儿媳妇去见家长了。
“怎么这么突然?哎呀我这里都还没准备上礼物呢,按照老规矩,你这准女婿第一次上门,得给人拎两只猪脚过去啊。”
严琅转眼看了藏兰一眼,有点感谢小丫头那股子作劲儿了,他不太能想象自己拎俩猪脚去上门见家长的画面。
“妈,就先去见个面,没那么大阵仗。”
说完严琅就被毛贤敏给一通数落,说他太不把婚姻大事当回事。
看见空姐过来提醒乘客关机的时候严琅松了口气,连忙跟老娘那边说了一声飞机要起飞了,匆忙说了声等明儿再打电话,这才挂了电话关机。
藏兰一直在那里埋头捣鼓手机,等到关机了,藏兰这才软骨头似的往严琅怀里倒,一边带着点小抱怨地说:“大叔,这次估计还要见我爸,我原本就是想让你跟舅舅舅妈见一见就行了。”
严琅没接话,这是藏兰第一次跟他正儿八经说家里事。
不过他早在第一次见面还不熟的时候就猜到了藏兰家里估计有些个豪门恩怨,这会儿听了也不惊讶。
既然已经决定要接受小丫头胡闹似的这场感情,一开始严琅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就好比前面有个坑,无数人都能看见坑底的刀尖,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个会让人遍体鳞伤,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往下跳?
有些事看着结果是苦的,可过程却是诱人至极的甜。
所以每次藏兰作得他都想打她屁股了,咬咬牙一想,谁知道这么作的小丫头以后会不会是他家的,万一以后那个人不能宠着她惯着她给她苦头吃,那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饶是严琅这么个刚贴心的汉子也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多给她一点宠爱,让她能有机会好好作使劲儿作,给她自己能给的所有包容与守护。
“……现在集团都是代理人在管理,律师团里也有人出了问题,之前我不在的那三个多月就是跟舅舅一起拿着我妈留下的文件抠字眼,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
“要我说既然他们非要死盯着远飞集团,还不如全部分尸卖掉,反正我妈已经不在了,留着这个集团也不能让我妈得个什么好,说是为了让我妈的心血不要被浪费,可我不才是我妈的宝贝蛋嘛。”
藏兰说完主要的内容,就又开始瞎扯了,不过又扯得有点道理。
严琅对这一块儿不大了解,所以没说什么话。
反正不管藏兰最后怎么样,他总归是养得起她的,就算是这丫头的费钱程度高于现在这个水平也没事。
“你那个堂妹怎么回事?”
严琅掐断藏兰继续碎碎念的想法,任由藏兰捏着自己的手掌玩。
藏兰一顿,抬眸看着严琅,眼神亮晶晶的,最后还忍不住,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右边的乘客没有看过来,藏兰火速凑过去亲了严琅一口。
“大叔,你怎么单单要问她?”
藏兰刚才跟严琅说的内容就是亲爸懦弱容家吸血以及她被迫改名字的事,就连这次绑架事件的后续藏兰也就是随口一提,并没有仔细说。
严琅提起一边唇角笑了笑,他嘴角线有点长,这么一勾唇角,就带出点儿不正经的坏,“不是你说的吗?”
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还是严琅听见“容倩”这个名字时突然产生的一种无法解释的直觉。
直觉中还有一点,严琅求生欲很强的选择没有说出来:他一定要见一见这个容倩。
藏兰在严琅身边特别放松,什么防备警惕都没有,说话很多时候也是不经过大脑那种,所以藏兰努力回想了三秒,没能想起来,干脆放开不去多想,顺着严琅的问题说起了自己这个堂妹。
三个小时后,严琅跟藏兰抵达昭阳市。
不过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藏兰熟门熟路地带着严琅住进了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