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怂且甜_作者:许乘月(182)

  “我以色侍人很成功,储君心疼我啊。”

  徐静书红着脸抬头,惊讶地看了苏放一眼。

  说了这么……“这么”的话后,他却神色自若,甚至带了点笑。气度坦然到让人错觉他仿佛是讲了句高洁无华的学问精义。

  其实苏放的外貌、气质当真很能迷惑外人。天生一张贵公子脸,不笑时显清冷孤高,仿佛是吞云饮露就能活的天上仙;笑起来便像从云端步下了红尘,立时添了几分活色生香的多情韵致,有一种矜贵的佻达无拘。

  这样一个人,竟就是多年前背弓策马,雪夜奔袭营救妻子并全歼叛军于投敌途中的那个少年郎。

  今日接连大开眼界的徐静书心中啧啧,不得不再次感叹:人,果然都是有很多面的。

  赵絮笑瞥苏放一眼:“帮李同熙下司空台查探的人可是沐青霜,那家伙上山进林比回到自家府邸还自在,连气味有变都瞒不过她,何况痕迹?况且春夜涟沧江水急,船停在江面上寻常人站不稳的。阿澈是从甲板直接上的悬崖,还得拖着那个‘三脚猫’。如此之下也没惊动皇城司与执金吾的两部巡防,已经很厉害了。”

  虽徐静书低着头在认真吃饭,却还是在听他们说话的。赵絮说完后,她眼睛盯着桌面莫名骄傲地点了点头,显然也觉赵澈很厉害。

  “储君所言甚是。”苏放笑答。

  赵澈也不知在想什么,又冲苏放哼道:“我先前也是这么同你说的,你怎就不肯承认我‘所言甚是’?”

  苏放冲他假笑一下:“你又不是我家储君。”

  苏放话音刚落,赵絮、赵澈都还没动静,才将一匙汤抿进口中的徐静书倒是呛得扭头咳了几声。

  回头见大家都关切地望着自己,徐静书尴尬道:“失礼了。”

  突然被别人家的浓情蜜意甜到,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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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赵絮很忙的,今日是为见徐静书特地腾出了点时间。

  徐静书想着先前单独在书房时,自己已将赵絮想知道的事都告诉她了,接下来的事不是小小徐静书能掺和的,于是便自觉告辞。

  赵澈对赵絮道:“阿荞要的东西给我吧,我顺道送静书回去。”

  待赵絮命人取来一叠卷宗来交到赵澈手上,徐静书便与赵澈一道上了储君府的马车。

  早上是双鹂随徐静书来的,这回去自也要一起。来时双鹂并不知自家世子也在储君府,乍见赵澈时也稍稍惊了惊,等她行完礼后车帘已放下来了。

  方才她瞧见了赵澈手中的那叠卷宗,心想或许是世子要在途中与表小姐谈正事,便就知趣地不再跟进车厢,只与车夫并坐在前。

  “唔,不愧是母妃殿下跟前出来的人。”

  对于双鹂的“懂事”,赵澈非常满意。

  徐静书好笑地轻横他一眼,红着脸想要悄悄坐得离他远些,却被他揪住。

  他将那叠卷宗放在徐静书手边:“这些是阿荞问我要的东西,你平日不太出门,大概很少听到什么街头闲事,若有兴趣也可跟着看看。”

  徐静书蹙眉:“这是什么?”

  “我托储君想法子从京兆尹府抄回来的旧年卷宗,”赵澈见她板起了正直脸,赶忙解释,“徐御史,这些可都是已结案并张榜向民众公示过的案子,抄回来也不违律的啊。好几桩都是两三年前的旧案了,又没法子去城门口替她将榜文揭回来,只能这么办。”

  “哦,若是公示过的,那确实谁都可以看。徐御史不会弹劾你的,放心。”他那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逗笑了徐静书。

  “对了,阿荞打小就是个不爱读书的,她自己常说‘认识的字加起来都不足十个’,要已结案的陈年卷宗来做什么?”徐静书疑惑地看向赵澈。

  赵澈稍作斟酌后,还是歉意地摸摸她的头:“这是阿荞的事,我不方便代她决定要不要让你知道。你回去后私下里问问她,好吗?”

  所以说,信王府几个公子、姑娘对赵澈这位长兄的绝对信服,并非只因为他在兄弟姐妹中年岁最长的缘故。

  他会给予他们教导与指引,同时也会给予尊重。这是赵荞的事,哪怕此刻妹妹并不在场,哪怕向他发问的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他也没有贸贸然替妹妹决定要不要让徐静书知道她在做什么。

  “好。我只问一次,若她不愿让我知道,往后我就不再让她为难。”徐静书懂事地点点头,便将那些卷宗拿起来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