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可不闹腾了,黎彦铭放开她,她有气无出发泄的样子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他想戳戳她的脸,看里面是不是鼓了一团气。
不过黎彦铭伸出手却是拿着手机,递给安可,“给白露打电话。”
安可曾给黎彦铭说过她家和白露家的关系,所以他知道她是要打电话找白露。
安可接过手机,黎彦铭肯定不会放她下车,和黎彦铭独处,还是用他手机打电话拿钥匙回家,她不傻,自然选择后者。
只是她没想到黎彦铭的手机里还保存着她的指纹,而他的锁屏和桌面都是他们的合照。
“哇,黎彦铭你太过分了,居然打电话给我家陈老师让他玩游戏,我玩得很菜吗?快说,你把我家安可怎么样了!”
“亲了,还是睡了?”
安可无比庆幸她开的不是免提,而黎彦铭的手机制作精良并没有让白露那大嗓门走漏半点风声。
“白露,是我。”
安可就说出门忘记拿钥匙了,然后让白露过来给她开门。
“你和黎彦铭…在外面?”
“嗯。”
“所以,你们两个是打野战吗?这么刺激?!”
“白露露。”安可咬紧牙根,老天爷,她可以把这个朋友塞回娘胎吗?或者撬开她的脑袋瓜看看她的脑回路是哪里出了问题。
电话那头的白露吃着东西,嘴里吧嗒吧嗒,“哎哟,开门拿什么钥匙,你直接去黎彦铭家,我保证他绝对不说半个不字,而且还是床都给你暖好的那种。”
“再说了,人家也是个柔弱的小女生,这大晚上的出去多不安全,万一遇到怪蜀黍怎么办?”白露矫揉造作,刻意说得弱不禁风。
安可铁石心肠:“和你男人一起。”
“安可可,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家陈老师,那么可爱的蓝孩子……”
安可不吃白露那套,直接撂下话,“四十分钟。”
挂了电话,安可把手机还给黎彦铭,僵硬的说了声“谢谢”。
“刚刚撞到哪了?”
黎彦铭打开车内的照明灯,弯腰想要看安可的脚。安可脚往后缩,躲开他的触碰,表情不自然,“不用了,没事。”
黎彦铭没有强求,车内光线昏暗,他能勉强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脚指头,应该是没有伤到。长手拿过车后座的毛毯,展开将安可裹在其中。
安可很想有骨气的推开黎彦铭,但毛毯的温暖席卷她的神经,每个毛孔都舒张开的那种舒适感,令她缴械投降。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满足生理需求再谈其他。
深秋的夜晚水汽渐浓,带有三两分寒意。形单影只的路灯点亮了寂静的夜,还有些不怕冷的虫子在坚持鸣叫着,似乎想要在寒冬来临之前寻到自己的配偶。
黎彦铭站在车外,站在安可和车门之间。他人高马大站在车门前给安可挡了不少冷风,但还是有漏网的冷风吹进了车里,吹得安可紧了紧几次身上的毛毯。
黎彦铭看着一言不发的安可,她用行动来抵触和他的独处。目光落在她光光的脚丫子,两脚紧紧的并在一起,脚趾蜷缩,拱起了脚背。
“安可,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一阵风过,扫落了一幕的银杏,树叶翩然落下时黎彦铭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安可那句“没什么好谈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被黎彦铭抱起来,轻松把她往里挪了一个位置,随着车门的关上,车内和车外完全隔离成两个世界。
紧紧贴着车门,安可攥紧身上的毛毯,“没什么可说的,已经分手了,就不应该再来纠缠。”
“一个电话就结束五年多的感情,你不觉得太过轻率了吗?”
黎彦铭反问,在他看向安可的同时安可也看向了他,一字一句,口齿清晰,“黎彦铭,和你分手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失望是一点一点积累的,那天的事情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那段时间她的压力极大,连着接手了十几家分公司的账务,时常加班,有时候还会熬夜到天亮。她很累,身心俱疲,想他能够陪在身边,但他偏偏不在,他们只能靠着聊天软件谈恋爱,两个人明明在一个城市,却连一个拥抱都给不了。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他找她的时候,她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