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不吃饭了, 我要绝食呜呜呜呜……”
“陈生姐姐都给陈生放孔明灯,只有我姐姐不给,我好可怜……”
“……”
一进门,温沐溪就被抱住腿, 温宁的的鼻涕眼泪抹了她一身, 刚开始还在假哭,哭着哭着不知道怎么悲从中来,竟然真哭了起来。
温沐溪放下书包,有些无奈地去哄他:“孔明灯不能放,有安全隐患, 被警察叔叔逮到要罚款关禁闭的。”
温宁直接在地板上打起滚来:“我不管我不管, 我就是要放孔明灯~”
“呜哇哇嗯嗯嗯啊啊啊啊……”
温沐溪只好应下。
前一秒还在要死要活,后一秒小人儿立马从地上弹起来, 抹了把眼泪, 咯咯笑了起来。
温沐溪拿湿毛巾给他擦干眼泪。又把他前面那撮儿乱了的头发重新理了理, 编了几股,系了一个带着太阳花的皮筋。
小温宁的脸咧的跟着太阳花一模一样。
从小卖部爷爷那里接过几个孔明灯, 温宁拉着温沐溪,走了好久,走到一片破败的废墟处。
不远处还是高楼大厦, 这儿像是在翻建,两个人是从围着的铁皮缝隙里挤进来的。
“姐姐姐姐,我拿着孔明灯,你放、你放。”
温沐溪拿着打火机,颤颤巍巍地按开。火苗儿猛地往上蹿地老高,吓得她手一松,丢掉了火机。
“姐姐你真笨。”
温宁捡起火机,调整了一下,熟练地打起火。
于是拿着孔明灯的人变成了温沐溪。
温宁小小的身子,像模像样地弯腰,低着头点火。
怎么也点不着。刚点好一个拐儿,风一吹,又灭了。
烧破了三个孔明灯了,就还剩两个。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也不会?”温沐溪笑他。
温宁小嘴气的鼓鼓的:“你才不会呢。”
他把火调大了,聚精会神烧着一个拐儿。
突然温沐溪惊叫一声:“你的胳膊烧着了!”
温宁转了转眼珠,发现没拿火机的左袖子,几滴蜡液滴了上去,紧接着黄色的火苗儿往上窜。
羽绒服被烧破了一个洞,空气中迷漫着焦香味,细碎的绒毛飞了出来。
温宁尖叫一声,眼泪跟着吓了出来。温沐溪连忙扔了孔明灯,帮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来,脱掉。烫手般地扔到地上。
她拎起地上的一块砖头,闭着眼,扔到了着火的袖子上。
温宁眼泪婆娑地抱着她的胳膊,身子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姐,我冷。”
温沐溪脱掉自己的羽绒服给他披上,她的衣服太大了,袖子长了一大截。温宁看着温沐溪被冻得鼻尖通红,上前把那块砖头踢远了。
火已经灭了,袖子烧掉四分之一。
他脱掉温沐溪的衣服还给她,把地上的羽绒服捡起来,用手摸了一遍,确定火已经灭了,然后重新把衣服套在身上,左胳膊没穿,缩在衣服里,神气地对温沐溪道:“姐姐,看我像不像无臂超人!”
袖筒的羽毛随着两人走动呼呼地往外冒,路边的行人忍不住瞟了瞟温宁烧焦的袖口。
路过十字路口的警察身边时,两个人屏住了呼吸,把袖口藏起来,过了马路,连忙拔腿往家里跑。
两个人靠在门口,气喘吁吁地大笑。
忽然门开了,温景鹏穿着拖鞋,站在门口。
目光扫过两人,温景鹏指尖挑起温宁的胳膊,声音冷冷的:“这是怎么回事?”
羽绒服被扔进了垃圾桶,温宁躲在温沐溪身后,吓得哆哆嗦嗦,温沐溪也哆哆嗦嗦:“我想放孔明灯,不小心把温宁的衣服烧了。”
温景鹏拎小鸡似的拎着温宁的领口把温宁拎了出来:“是吗?”
温宁连忙使劲摇头,十分义气道:“不是,是我非要缠着姐姐去放孔明灯的,袖子也是我自己烧的。”
一分钟之后,温宁被拖进了爸妈的主卧,门被从里面锁住。
温宁猪嚎一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从隐忍着的小声嚎叫变成大声哭嚎,再渐渐没了力气,有气无力地哼唧。
温宁的屁股被打的又红又肿,温沐溪用手指一戳,他就疼的哇哇直叫。
温沐溪找来药膏,给他小心涂上,温宁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爸爸坏,爸爸不疼我~”“我以后再也……不玩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