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萧晗给你下的毒?”孟朔然面若冰霜道,萧剑山庄是名门大派,自是不好明着用这些门道的。但是这私底下谁人不知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大多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其中一件便是,萧剑山庄给鬼医提供活人试药,鬼医便帮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也就每三天疼上一疼罢了,何况这天下哪儿有我和沈铭二人解不了的毒。”孟凌安慰道。
“战姑娘呢,既然她有本事给萧晗下蛊,为什么不逼他拿出解药?”孟朔然眉头紧蹙,他自是看出了战歌儿对二弟的情意,既然如此为何不逼着萧晗解毒。
“与歌儿无关,我的毒我自己能解,白赚萧晗一条命才是正事儿。”孟凌假装得意地道,却发现大哥脸色并无好转,只得卖起了乖,“大哥,真的没事,楚家和鬼医同源同根,他们炼出的毒哪有我们解不了的。”
孟朔然虽信不过孟凌这番说词,但事已如此也是无可奈何。若是他自己都治不了自己,那怕这世上也是没人救得了他了。
孟凌见孟朔然不语,便以为大哥是默许了自己,拍了拍大哥的肩膀道,“大哥,我尚有事得先行离开了,到了天衢再来找你。”
孟朔然再找不到理由留下孟凌,只好点头道,“那早去早回。”
孟凌未曾察觉到孟朔然的九曲心思,心中又担心歌儿生怕她被萧剑山庄捉去,轻踩足间,片刻就不见了人影。
孟朔然望着已经远去不见的人影,扬声道,“来人,回七杀门把温梦琴给我押过来,务必在五日内带到。”
孟朔然面上虽然依旧冷静持重,心中却愈发不安,这是最后一步棋了。地牢困不住孟凌,软言留不下他,那只能如此了。红尘绝之毒须得至亲之人之血是吗,江翎的至亲之人这世上除了孟凌还有一个不是吗?孟朔然知道,若让孟凌知晓押了温梦琴意欲何为,此生必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只要他活着,纵然恨自己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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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你怎么了?”孟凌回到住所的时候,歌儿正面色苍白地在包袱里翻找着什么。
见是孟凌回来了,歌儿撇了撇嘴,“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你大哥居然没抓着你?”
“别扯开话题,你面色怎地如此难看?”说罢,便伸手向歌儿的脉息探去,歌儿也就任由他搭着,不耐烦地道,“你快出去,不就姑娘家那些事儿,你碍着我了。”
孟凌面色讪讪,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是偏偏脉象毫无异常,只得叮嘱了两句便退出了门外。
见孟凌退出门外,歌儿再也忍不住这腹部传来的剧痛,冷汗沾湿了衣襟,紧紧蜷缩成一团,心道这鬼医的血毒着实厉害,仍是自己如此吃痛的人都无法忍受,若是要孟凌那小呆子试了莫不是要疼晕过去。“呃…”思绪被下一轮疼痛碾压而过,歌儿终于忍受不了,掏出一根银针扎晕了自己。
而此刻,隔城之遥的天衢已经准备待绪——试剑大会和为孟凌精心备下的瓮。
“哈哈哈,真是痛快,”瞿子寒狂笑道,“不过一个女人便教得他们兄弟反目,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隐在黑暗中的灰衣人淡淡抿了一口茶道,“怎么连这十日都等不了了么,到时我自然会让你知道我是谁。”
“枉孟朔然聪明一世,这次居然会看走眼,相信孟凌是杀了孟崇渊的凶手,我本还以为你这计划得落空。”
“孟朔然只是装给外人看的,否则照他的手段,早将孟凌杀了”,灰衣人静静道,“不过这样更好,无妨他要什么,既然知道了孟凌能牵制他,这局便更有意思了。”
“兄台还有什么好招,不妨一起使出来,咱们把这试剑大会闹个天翻地覆。”
只见灰衣人从袖中掏出了两封信,交给瞿子寒道,“十日后便是这试剑大会的终场决战,若不出意外这场对决应当又是萧风轩与孟朔然。你到时在比赛前把这封信给萧家送过去,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另外一封想办法帮我送给温梦琴。“灰衣人的嘴角不可察觉地勾起一丝笑意。
“温梦琴?她不是被孟朔然关在老家了吗?”瞿子寒好奇道。
“不,孟朔然把她也带来了,你照做便是。”灰衣人并不想多作解释。
瞿子寒连忙接过信,自己虽不清楚这神秘人的来历,但只要他能帮自己报仇除了孟崇渊,那便是同盟,“看来你是比我更恨这七杀门啊,这是要他们一家死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