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口供这些人也是串通了个清楚,不给当年的她留下半分生机的极近污蔑,而现下她不入局,这场污蔑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场笑话。
柳姨娘方才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来得急细看屋内的情形,就光顾着演戏。听到齐嘉敏这话,方才骤然醒过神来,抬眸一看。
但见齐嘉敏正衣衫整齐好端端的站在她的老对头王氏身侧,而被家丁按押着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和一裸身男子跪在一处被她没看清误认为齐嘉敏的女子,却是她女儿身边伺候着的大丫鬟兰香,而她的儿子正像懵了似的蹲在一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柳姨娘脸色一白,手心都要冒冷汗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被抓奸的不该是齐嘉敏吗?
齐嘉敏看着她,却是冷笑,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倒想问问你们家,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早上起来,我屋子里一个人都找不到?兰香晕过去了,我把她扶到床上躺着,出去找大夫的功夫,回来便发生了这般大的事?你们家必须给个交代。”
她知道这场祸事是冲着她来的,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但她现下,却不能一下子拆穿,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来。
王氏见她发怒,当下便知这齐嘉敏或许是早就知道了谭氏母子要对付她,才会来求见自己。当即将齐嘉敏的手一拉,俨然一副结成同盟的趋势,“嘉敏放心,伯母必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伯母既然要为嘉敏主持公道,那便请伯母报官吧。”齐嘉敏语气十分坚决,不留半分余地,“早上兰香姑娘是我亲眼看着忽然晕过去的,又是在我房中,断断是不可能早是与人有私,我看这倒像是一场陷害,还是冲着我来的。只是,委屈了兰香姑娘替我受罪,连清白也......”
王氏本来是站在齐嘉敏这一边的,但听她一说要报官,当下便是有些犹疑,“嘉敏,这......”
毕竟,这等事儿报了官府,查清楚了可是他们一家都逃不了好。
他们家下人看管不利,导致不知打哪里来的野汉子进了姑娘的闺房,还侮辱了二小姐身边大丫鬟的清白......最后,仔细一查再是查出来,这是柳姨娘母子为了名正言顺的退婚,不要齐嘉敏这个儿媳设下的毒计,这都叫什么事啊。
告到了官府,外人往后可要怎么看他们家。
“嘉敏,不能告官啊。不能告官,兰香还是个姑娘家,你这一告官传出去,可要她怎么做人啊?怎么活下去,往后我们谭家又在京中如何自处啊?”柳姨娘一听齐嘉敏说要告官,当下面色如土,什么也不敢多想了,上来拉着她就要劝。
这些事都是他们母子三人做的,若是查出来毁了谭家的名声......谭二老爷倒没什么,但老太爷一定是会把他们赶出去的。
柳姨娘这一下子方才晓得怕了。
齐嘉敏见她这般快吓得丢了魂的样子,心下却是冷笑,当年他们陷害自己时,事后还不知怎么庆祝怎么得意呢!
现下,倒是面色如土了。
果然,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旁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姨娘此言差矣!这事唯有告官才能查得个清楚明白啊。兰香姑娘的清白已经毁了,可到现在我们却还不知这外男是如何越过府中重重仆从的巡视,进得了府中进得了闺房大门的?再不告官严查,只怕下一个遭遇这等祸事的便是几位妹妹了。”齐嘉敏毫不退让。
王氏见她这般强势,当下也是心里发憷,却还是不由得上前拉住了齐嘉敏的手,好言好语的规劝,道,“嘉敏,伯母保证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将这事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报官的事,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便算了呢?毕竟,这事传出去,对你的闺誉也有妨碍啊。”
王氏全然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她也恨柳姨娘母子,但她和齐嘉敏不一样,她不能报官求个痛快。她是谭家娶进门的媳妇,谭家的当家主母,谭家还有她的子女,她决不能坐视谭家声誉被毁啊。
他们这般好言好语的规劝着齐嘉敏。
站在门口看戏的谭凯同窗皆是聪明人,现下心里皆是了悟了。
早就听说,齐家家世没落现下家里穷得便是,只剩下个父亲的爵位了。谭凯那样眼高于顶的必是看不上人家了,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毒计来退亲的。
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竟被他这未婚妻反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