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伯听了这个问题惊得几乎差点儿跳了起来,“公主,你说什么?”
“阿珠伯,我问你,锦婕妤那个一生下来就是死胎的孩子跟静安皇后所出的顺亲王叔的生辰相差了多少天?”永安公主面色平静地又问一次,如果说有机会调换两个孩子,那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出生日期相差不大才是。
阿珠伯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可能!不可能的!静安皇后因为早产是先生顺亲王的,我跟主子亲眼见到的,是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而锦婕妤是三天后生的,一生下来就是个死胎!静安皇后不可能生的是个死胎!”
“阿珠伯,我也相信,静安皇后不可能生的是个死胎,皇祖母生的肯定是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永安公主话虽如此却目光哀伤。
“可是,阿珠伯你也说了,静安皇后明明是早产还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阿珠伯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么?哪有可能早产的孩子还白白胖胖的?阿珠伯,这个孩子你是在什么时候看见的?才一生出来你就看到的么?静安皇后的产房十分安全可靠么?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暗道吗?”
“是,才一出生我跟主子爷就看……”阿珠伯这会儿也觉得奇怪了,才一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白白胖胖、干干净净的?哪个他见过的新生儿身上没点青紫色啊?更何况静安皇后生的还是早产儿。
至于静安皇后的产房有没有暗道,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没法确定,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大燕朝的皇宫是历朝好几代的,像暗道这种东西,不要有太多才是!
而暗道这种事情,即便是他们无法知道,当初的神宗皇帝名下的那些厉害的暗卫就未必不知道!也许,这些人,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阿珠伯有些哑然了,他平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看着永安公主,“公主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敏贵妃告诉我的。”永安公主看向窗外,永安的归宁宴散得有些晚,这会儿天色已经微暗了,仅余一抹落日余晖映照在瑶华宫那小小的花园子里,“她告诉我,是皇祖父亲手换了两个小皇子的包,而真正的顺亲王还活着。”
阿珠伯觉得即使自己已经活了六七十年了,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无法接受,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神宗皇帝亲手给两个小皇子换包?真正的顺亲王还活着?敏贵妃告诉公主的?”
“阿珠伯不是知道的么?我能通鬼怪。”永安公主还是没有再看阿珠伯,而是一直看着窗外,“阿珠伯听到的消息是敏贵妃冒犯了静安皇后才被打扩了冷宫,但是,实际上,敏贵妃当初冒犯的就是锦绣,只是皇祖父却说敏贵妃冒犯的是静安皇后,并因此将敏贵妃打入了冷宫,但是,我相信,在彼时,这个所谓的锦绣就是高宗皇帝时期那些曾经入了教坊司的西宁侯府中的某一位余孽。”
“敏贵妃认出了锦绣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当初西宁侯抄家投入教坊司的一位嫡系小姐,西宁侯不知道经过了什么手段,将原本应该是去做官、妓的这位西宁侯府的余孽送进了经常来皇宫唱曲伴舞的乐队里。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皇祖父。”
“皇祖父对她视若至宝,先是为她抹去了在教坊司的罪奴身份和西宁侯的余孽身份,再将她送入静安皇后的太平宫,最后还做了一宫之主!皇祖父无视了高宗皇帝当时所颁发的西宁侯一脉男子永不录用在朝而女子永不录入后、宫这一圣旨,为的全都是这么一个女子!”
“也许阿珠伯现在去查查当时的教坊司的资料会发现,某位西宁侯府入了教坊司的余孽因各种原因过世了,紧接着,静安皇后的太平宫里就多了一位称为锦绣的大宫女!”
“阿珠伯,你仔细地想一想,是不是当时这位锦绣大宫女并不是在太平宫里自小宫女做起的?不,或许,她甚至在此之前不曾在皇宫里呆过,而是突然间静安皇后的太平宫就多了一位锦绣大宫女?”
阿珠伯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更哑了几分,“当初太平宫确实多了一位大宫女,卑下听说,是神宗皇帝亲自赏赐给皇后娘娘的。公主,还活着的真正的顺亲王哪里?主子真正的亲兄弟在哪里?”
永安公主没有回答他,她不确定,要不要去打扰真正的顺亲王,也许,他现在过的日子他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