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牢头急忙走了过来,对着大爷呵斥几声。大爷放过了那个衙役,回去了自己的地方。
那衙役跳起来就要抽大爷,被牢头踢了一脚:“嫌老子活得久了?这里是地牢,看押的都是朝廷重犯。这重犯要杀要剐,那是陛下定夺的,何时轮到你一个小杂碎动手?”
“这霍大爷要砍头了,霍家可没倒。”
那衙役道:“霍家早不认这个卖主求荣的杂碎了,他能有今日,可不就是霍家伯爷的意思?我打他,也是替霍家出气。”
“对,出出气。”那衙役陪着笑脸。
牢头冷哼:“人家金尊玉贵,咱们皮糙肉厚,都是不是同等的命,出气,轮不到你。”
声音渐渐远去,樱蓉忙关切问:“爷可还好?”
“没事。”大爷根本不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他问,“可有伤着了你?”
樱蓉笑着连摇头:“没有,我躲得快。”
大爷见她笑,也冲她点点头。
地牢里没有白天黑夜,第二日到行刑时间的时候,两人还在睡。几个衙役过来,将人押送去了刑场。
西城门的菜市场门口,早已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跑来围观的。
大爷跟樱蓉一起被绑在砍头台上,身上穿着囚服,背后挂着牌子,两人脏兮兮的。许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日子呆得久了,这会儿乍然看到阳光,总还有些不习惯。
等到日头偏到正中,霍令俨抬头望了眼时辰,而后底气中足道:“午时已到,行刑。”
一句行刑一喊,底下百姓又纷纷议论起来。而一左一右坐着监刑的忠王齐王相互看了眼,没说话。
霍令俨将行刑的令牌扔出来,刽子手扬起大刀的瞬间,从天而降,一群黑衣人直奔刑场来。两个刽子手几乎同时被射杀,而后,一群黑衣人立即劫走大爷二人。
就在此时,混迹在百姓中乔装打扮的外城军兵,立即飞身而上。
很快,两方便就处于激烈的打斗中。
齐王心中早有猜测,心里十分淡定,但面上,却是装着被惊吓到的样子。而忠王,虽则也早有猜测,但见那群黑衣人武功实在厉害,他心内有些紧张,但面上却装着淡定的样子。
霍令俨起身:“保护两位殿下安全。”
一声令下,一千御林军立即冲了出来,牢牢护住齐王忠王二位殿下和全城的百姓。
作战区跟安全区被御林军割分开,作战区打杀激烈,但明显霍令俨的人略逊一筹。眼瞧着两个犯人就要被劫走,霍令俨下令说:“左御营不动,右御营立即整装援助外城军。”
“是。”
一千御林军声音整齐洪亮,得命后,五百人立即加入作战区。
但劫匪也不是毫无防备,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群人。并且,后冒出来的人,比之前的战斗力更迅猛。
这次目标不是恋战,而是劫了人就走。
霍令俨的人要追,霍令俨下令道:“外城军继续作战,御林军听令!”
五百右御营的人立即停下,继续保护两位皇子跟全城百姓。
霍令俨匆匆朝二位殿下抱手请罪道:“是臣的失职,臣会进宫去向陛下请罪。”
齐王没说话,只冲霍令俨略一颔首。而忠王,则是稍稍松了口气,说:“霍伯爷,这是什么个意思?难不成,是霍伯爷自己安排的?你手下这么多的兵,连几个劫匪都抓不到?”
言下之意,就是这场劫刑场的好戏是霍令俨自己安排的,目的就是救自己兄长一命。
霍令俨说得不疾不徐:“若是臣精心策划,又怎么会连害得我霍家险些家破人亡的敌国女奸细也一起救呢?”
忠王略有一噎,但却强词夺理说:“你这是故意做出的障眼法。”
他振振有词道:“若是只救你大哥,岂不是很容易就让人看出端倪了?若是连那女奸细一起救下,便可以推责说是敌国的人。之后到了城外,该杀的杀,该放的放。”
霍令俨道:“若是放了,岂不是隐患?二位殿下是知道臣的,臣素来只效忠陛下效忠朝廷。谁敢跟陛下作对、跟朝廷作对,臣便杀谁。而霍令晖,早在几年前便不是我霍家人了,我替父亲将他逐出霍家大门,霍家没有他这样的不孝儿子。”
霍令俨底气十足,倒是叫忠王心下生疑,也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