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秦先生_作者:风染白(129)

2019-02-19 风染白

  但是我苏念锦没有,这辈子也不想再去有。

  我猛一下站起来,走过去握住那女人的手。我说,张郁冉,咱们去联谊吧。

  她一愣,半天没说话,也许是我说的这句话和我这阵子以来的表现实在是差了太多,以至于她根本就不敢相信。

  “成啊。”半天她应道。又过了一阵,她似乎才真正地明白我到底说的是什么。

  “什么时候?这周吧?我去安排,怎么样?”她一下子欢天喜地起来,似乎一直就差这么一个伴儿。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女人不能够成事,两个女人就不同了。两个女人在一起,那些本来只能停留在念想阶段的东西在一声附和下都可能成为现实。

  但是说过之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经历得多了,心境上总是有着一股自觉不自觉浮现出来的哀伤和沧桑,即使想摆脱都很难,真的很难,它们总会在某一时刻突然地涌上来。就像是一颗石子,在扔出去后,就注定会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涟漪慢慢地扩散,再扩散,最后回归于平静。只是再扔出一颗石子后,那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湖又开始波澜起伏,浪花不断,而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场景似乎都有可能成为一颗石子。

  好几次,我喝咖啡的时候都会问一句:“今天加几匙糖?”

  过了很久,才发现对着的原来是一片空气,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几匙糖?

  秦子阳喝咖啡与正常人是不同的,我们一般都会固定加多少,而他不是。他说过我矛盾,其实真正矛盾的那个人是他。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手抖,因为以前,这个电话中传来的似乎只有他与程姗的声音。呵呵,我当时的生活还真是有够乏味的。

  最后一口咖啡被喝进肚子里,异常的苦涩,明明加了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的糖,怎么还会觉得这般苦?随即,我却笑了,低低地笑。

  整个客厅都只有我一个人的笑声。如果说我都是这样,那么秦子阳呢?

  他不会不痛的。他这样的人很难痛在明处。然而痛在明处的伤都是容易好的,只有那些无法展现在外、郁积在心口的伤才是最难愈合的。它们会形成内伤,日夜折磨着他。

  这些伤他压得越深,他痛起来就越是持久。

  “秦子阳,你现在也在痛吗……”

  大厅中,回荡的铃声把我从某些哀伤而钝痛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当电话中传来张郁冉急切的声音时,我是有些吃惊的。

  “怎么样,收拾好没?”

  “收拾?”我问。

  “联谊啊!”她惊呼。

  “联谊?”我重复了一遍。

  “你不会忘记了吧?”她在那边惊呼出声。

  “哦,联谊,没忘没忘。”我忙说。估计我若是说压根不记得这回事了,她准能直接杀过来冲着我的耳朵高吼。

  “那你现在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嗯。”我附和。

  “那好,半个小时后咱们在蓝调那里见吧。”

  “半个小时?”

  “是啊,我们得早点到,这样给人的印象好。虽然说女人让男人等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吧,我觉得早到这绝对是一个加分的行为。总之,咱俩这年龄了,也不能像人家十**岁的小女生那样不是?”

  我呵呵地应着是啊是啊。

  但当我真到了蓝调的时候,张郁冉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我几眼,最后沉着个脸。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来联谊的啊,你看你穿的这是什么啊?还有你这发型也太简单了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没什么不妥的:一件简单的上衣,牛仔裤,头发简单地扎成了马尾。

  “算了,说你也没用,你能提出联谊这个想法已经相当有进步了。你放心,这次这两位绝对不错。”

  只是当我看到人时真是啼笑皆非。我不知是我的审美太高,还是她的审美太低,总之看着她对其中的一个眼镜男猛献殷勤时我突然觉得很受不了。当初程姗也是这样,不同的是她和展子奇是双向的,所以我那时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正常,我甚至暗自羡慕起他们的郎情妾意来,那时他们就在我面前笑得温馨而甜蜜。然而这一切一转眼就成了秦子阳的脸。

  秦子阳眯着眼看着我。

  他说,苏念锦,你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