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齐虽也知道这事不简单,但理清思路后的精神大为振奋,思绪也转的很快:“毕竟两国局势紧张,宁伟国又为人谨慎,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时时刻刻和北蛮保持联络。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事,紧要关头,他才可能才会联系北蛮那边的人......”
说到这里,他心头一动,不由便道:“既如此,我们不若想办法推他一把,最好叫他心生惶恐,自乱阵脚,到时候他肯定会主动联系北蛮,自己露出破绽。”
“推他一把?”白启若有所得,不由追问道,“怎么推?”
傅修齐心里已有计较,心情突地轻松许多,堪称是豁然开朗。故而,此时的他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朝着白启挑了挑眉梢,眨巴了下眼睛。
他生就俊美非凡,此时又有意逗弄,挑眉弄眼间还真有几分令人面红耳赤的魅力。
只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便显得有些讨打了:“......你猜?”
白启被他这般一噎,脸色也不大好,不仅没有顺着傅修齐的话往下猜,反到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傅修齐。
傅修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摸了摸脖子:“你看我做什么?”
白启冷笑着道:“知道卫玠怎么死的吗?”
傅修齐:“......”看杀卫玠!所以,这是想要看杀他吗?
白启则是暗暗磨牙:有时候真想揍死傅修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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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姬月白并不知道北境的风起潮涌。
因为京里也出了些事——才办过满月酒的小皇孙福哥儿病了。
其实,这个年纪的小孩体弱些也是有的。而且这位小皇孙是早产而生,原就体弱多疾,平日里都不敢叫他吹风。诸人原也是想着,这孩子满月酒都已过了,又是在大皇子府里,不仅有许多嬷嬷宫人,更有宫里派来的太医兢兢业业的看护着,想来再养养也必是会好起来了。更何况,大皇子府上上下下都拿他当做宝贝似的护着,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实是没问题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福哥儿七月里才办过满月宴,八月里就病着了。
虽说只是个吃奶的小娃娃,可他这一病,还真是叫京中上上下下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皇家子嗣单薄得缘故——皇帝这里也就得了四个儿子,孙辈里更是只这么一根独苗,心里自是十分看重的。听说福哥儿病了,皇帝自己也十分紧张,连忙从宫里派了最擅小儿科的太医去看,时不时的便要问上一句。
皇帝如此作态,许贵妃这做祖母的自然不能不管,很快便又把大皇子妃叫来问话,言里言外隐隐的便带了些敲打的意思——毕竟,俞侧妃生产时十分艰难,如今都还躺着起不来,福哥儿一直都是养在大皇子妃这个嫡母身边的,这会儿病了自然也是要问大皇子妃的。
大皇子妃本就忙得焦头烂额,又被许贵妃这般敲打,差点儿便想跟着称病,然后丢开这一摞子的事情不管算了!谁家嫡母像她这么憋屈的?!
只是,大皇子妃嫁的毕竟是皇子,上头的公婆也都十分不好对付,如今也只得咬牙撑了下来,一面整顿府里人事,一面盯着太医医治福哥儿。
被大皇子妃盯着的太医:“........!!!!”
儿科也称哑科,主要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便是难受也不知该如何表达,似福哥儿这样的就更是只会哭了。而且,小孩的经脉也与大人大不相同,无论是看脉扎针都是十分困难,真能把太医院那些太医都给愁死。
如此折腾了小半个月,福哥儿的病也没个起色,反是病得越发厉害,几乎便要奄奄一息了。皇帝不免跟着发愁起来,这头拎了那几个太医一通好骂,转过头来又不免想起佛道之说.........因着早前被那玄灵老道骗过一次,皇帝心里对于这些倒也不是早前那样相信,只是病急乱投医,那几个太医治了小半个月都没把人治好反倒越来越严重,皇帝难免便想起其他来。不过,这一次,皇帝倒是没搞歪门邪道,反倒是请了法慧寺的方丈来说经。
法慧寺的方丈大师佛法高深,慈悲悯人,京中亦是十分出名。皇帝请他去说经,虽然朝里有些言官跳脚说道,但也没到群情激奋的地步。毕竟大家都还算体谅皇帝,觉得人家担心孙子,听听佛经什么的调解下心情也没什么。
姬月白却是生怕皇帝再跌回早前那个坑里,只好跟着劝解皇帝:“我知父皇是在为福哥儿的事情心急,只是父皇乃是天子,自有天佑,鬼神辟易,诸邪不侵,何必要信这些?”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皇帝一句,“早前京里还传过玄灵道人假借神佛之事蒙骗旁人的事情,父皇想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