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三公主却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着,刚还看到秦筝与叶炎的影子,现在倒是溜了,她有点心慌了,生怕被故意丢下。
“我看邹文好似对她也不是那么绝情,怎么说出那么绝情的话?”秦筝虽有些不喜白蕊,可也有几分可怜她败落的身世。
叶炎驻足解释:“邹文不可能为了家庭而保不是邹家的白蕊,这件事不是邹家能够插手的,若是邹家插手,也不能全身而退。白蕊不能明白邹文的暗示,以为邹文是图她的人,这才恼羞成怒。”
“嗯。”秦筝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之后却又问了一道送命题,“如果哪天,我们还没有成亲,我家也出了这样的事,你会不惜一切救我,还是退婚再娶个美娇娘?”
叶炎愣了一下,不是好好儿分析白蕊和邹文两人的事么,怎么突然间就假设到了他自个身上了呢?
若叶炎以后娶的是其他人,他不会在意那人心中如何想,只会老实不客气地表达出他一定会以家族的利益为重。
但以后陪着他过一辈子的人是秦筝,秦筝是他心目中独一无二,最不想也不能辜负的人,可家族,叶家百年的荣耀,也只能是他一个人扛起来。
“我不知道。”叶炎缓缓地说出口。
秦筝嘟了下嘴巴,“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因为我不会让你我身处这样艰难选择的境地中,叶家的一切我要,你我也要!”叶炎眼底满满都是霸道与自信。
秦筝面上冷淡地哦了一声,嘴角却不由得翘了起来,露出欢欣的笑容。
三公主回身见秦筝与叶炎走过来,刚才的不快被丢下的恐惧给冲散了,反而上前迎了几步,焦急地抱怨着,“你们两人去哪里了?让我一顿好找。”
秦筝笑而不语,三公主想问叶炎,却不敢,只能憋在心底,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到了小码头,只有零星几人落落散散地站着,叶炎命侍卫上前,往左边的小道跑去,三公主吹着河道上的风,缩了缩脖子,有几分冷意。
“你们两人带我来这干什么?不会是想把我丢到河里吧?”
“你这个想法,我会考虑。”秦筝半真半假地对三公主说,三公主瞪圆了眼睛,秦筝如此嚣张,竟然敢起这样的心思。
不一会,码头靠了一艘画舫,三公主正要埋怨这画舫挡了道时,侍卫从里头下来了,拱手请他们上去。
三人分主次坐在了画舫上,画舫寻着河道缓缓地行驶着。
“这画舫这个时候用的人不多。这码头是官家专用,因而人少,一般都是运送些军需用品。老百姓们都清楚,因而也少人来这溜达。”
“三公主,你瞅瞅前头那艘画舫,与我们的画舫相比如何?”秦筝指了指,三公主懒懒地顺着秦筝的手往前头看去,正要从头到尾品评一番两艘画舫的优劣时,却见到她的表哥身边挨着坐着一俏丽妩媚的姑娘,姑娘的手还挽着表哥的手臂。
三公主猛地站了起来,“这!!”
“三公主不认得那姑娘吧?那姑娘是春琴楼中的头牌之一,入幕之宾也是屈指可数,听闻邀请她陪坐就需要五十两银子,她眼光也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如此放下身段迎合的。”
“不过你家表哥也确实有几分本领,听闻你舅舅家有一部分钱还需要嘉妃接济,怎的还有些闲钱用在此处?”
“你!!”三公主转而问秦筝,“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
“三公主您真的想多了,一切只是凑巧罢了。”
叶炎颔首点头,“确实是凑巧。”
“你们两人合起伙来一唱一和。秦筝,你是为了昨日我在凉亭中拂了你的面子故意报复我的吧?”三公主如今算是想明白了。
“没错。”秦筝冷冷一笑,“昨日之事,我本事好意,你不领也就罢了,还在我面前想要借机踩上一踩。既然你昨日下我的面子,今日我就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地下面子。你看好的下嫁的表哥是这样的人,你是告诉你母妃还是不告诉你母妃呢?”
“对了,嘉妃娘娘也许一直都知晓。要不你表哥手中的银子到底从何而来?”秦筝柔柔一笑,友好地提醒她最为重要的事。
三公主怒火却在听到嘉妃这两个字灭了,她冷哼一声,坐下,拿起面前的酒壶,注入酒杯的酒水满满一杯,倒进嘴里,一下子连连灌下了三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全宫里,没有生母的二公主都比我这个有母亲的三公主过得好,因为没有人会算计一个一无所有的公主,只有我,被亲生母亲一点一点地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