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浅自从嫁给苏若离之后,生物钟倒像是回到了前世,夜不休晨不起。
只不过夜不休的原因变了,前世是喝酒看电影,这一世,变成了为爱拍手手……
苏若离进了里屋,屋内烧着银炭,将寒冷都驱逐在了外面。
床边的纱幔垂下,隐约透出帐中人儿半露在外的娇小身躯。
苏若离呼吸一窒,刚要抬步走过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原地站定,等身上的冷气都散尽了,才放缓了脚步过去,撩开床幔坐在了床边。
云轻浅许是睡得有些热了,被子只搭了一半,露出布满了吻痕的精致锁骨。
苏若离看着看着,眸光就不自禁暗了下来,他抬起手摸了摸那好看的锁骨,又慢慢移上云轻浅泛着淡淡粉红的脸颊。
云轻浅依旧未醒,在睡梦中下意识的蹭了蹭苏若离的手指。
苏若离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紧,身上也越来越热,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便撩起了衣袍的下摆……
于是,云轻浅成功达成了一种新的叫醒方法……
“若离……”云轻浅轻唤了一声,还带着刚刚睡醒的鼻音,听起来就像在撒娇。
苏若离被这声叫的全身骨头都要酥了,他翻身躺下,把云轻浅紧紧扣在怀里,伏在她的颈窝喘息。
云轻浅由着他腻在自己身上,半晌,才慢慢清醒过来,本能的觉得苏若离情绪不太对。
“若离?是出什么事了么……”云轻浅轻声问道。
苏若离抱着云轻浅的手一紧,没说话。
云轻浅抬起手环住苏若离的腰,与他紧紧相拥,才继续问道:“若离,连我也不能知道么?”
苏若离依旧沉默,这一次云轻浅没有再催他,只是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过了许久,苏若离的声音才从自己的颈间传来,只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出他有多压抑:“浅儿,我当年受伤的事,也许另有隐情。”
云轻浅心头一跳,扳起苏若离的脑袋与他对视,正要开口,才发现他的眼眶都是红的。
那红刺着云轻浅的眼睛,更是直直刺入了她的心。
她只觉得心中好似波涛汹涌,心疼的无以复加,还有出离的愤怒。
那个千军万马临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苏若离,那个她放在心尖上珍爱的苏若离,现在却不知因为何人,红了眼眶。
“此话怎讲?”云轻浅尽力压着自己快要克制不住的情绪,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
“不知,苏若枫今日忽然提了那么一句。其实我过去也怀疑过的,只是后来一直没查出来,也就放弃了。”苏若离低声解释,对上云轻浅那满是担忧的眸子,竟还笑了笑。
这一笑云轻浅就更心疼了,她抬起头,一下下的吻着苏若离的眼角,好像这样就能抚平那些伤害。
苏若离闭上眼,任由云轻浅像小动物般的亲吻落在自己眼睛上,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其实,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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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寒那边,自攻破山雪关之后,就一路如破竹之势,基本算是压着北漠打。
一仗仗的胜利,也使西决士兵个个士气高涨。唯一有个问题,就是他们的粮草不够了。
本就是冬日,粮草运来的并不方便,他们又逐渐深入北漠境内,虽然城攻下来了,但基本都已是空城,城内无论是百姓还是粮食,都早已被转移了。
若是粮草的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那他们不被北漠打死,也得活活被饿死。
夜墨寒在大帐中急的拿着毛笔在宣纸上一下下的画圈。
“不是一周前就说粮草送出来了么?为何今日还不到?”
夜墨寒依旧是那身红衣,手中依旧握着那把折扇,但声音却掉着冰碴,不再是什么风流倜傥贵公子,他只是一个将军,为了战争为了粮草忧心的将军。
大帐内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无人敢在这时候说话触了夜墨寒的霉头。
“雁云,下去详查!孤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扣押我军的粮草!”
夜墨寒丢下这句,就摔门出去看战势了。
“属下这就去查。”雁云在身后拱了拱手,随即便扯过一匹马消失了。
又这般过了两日,饿到打不动仗的士兵们终于等来了心心念念的粮草,虽然不知为何少了一半,但至少暂时饿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