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哦，你说那个学长吗?”
“嗯”闷闷的。
孙恬恬忍不住笑出来：“不喜欢了，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一直有女朋友。我当时可能也只是肤浅的颜控，而且，支教这种事情其实并没有他描述的那么文艺充满情怀，地域差异导致思想观念不同，很多落后地区的孩子其实没有像他形容的那么渴望知识，他们也不爱读书，也很调皮很叛逆，不过穷苦倒是真的，封闭的环境导致信息闭塞，思想落后，其实越穷苦越应该接受教育，只有自身的观念改变了，才能改变现在的生活。”
“哦……”杨翊心情像坐过山车似得，得到否定答案，心里顿时轻松明亮，故意拉长的声音里都带上了笑意，“知道了，我的小孙老师。”
孙恬恬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开心，脸悄悄红了，但又想到他两个月后会离开，心情又有些低落，只好心情复杂的继续假装看月亮。
一会儿，杨翊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背：“小孙老师。”
“嗯?”
“你想不想谈恋爱?”
“?”
“想不想?”
“干嘛突然问这个?”孙恬恬脸红了。
“就是，你要是想，现在就有现成的，你要是不想，那我再追你一段时间。”
杨翊说完后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生怕错过一丝微小的表情。
“我……太快了吧。我们才刚刚认识没几天。”
“哦，那我再接着追你?”
“啊?”孙恬恬被问的有点懵，俩人砍价似得语气商量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怪?
不过她想了想，认真的对杨翊说：“我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这儿的，可能还要待一年或者两年再或者到小学毕业都有可能，可是你两个月后是要回北京的，我……不太想谈异地恋。”
“不谈异地恋啊，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那，那你的店呢?”孙恬恬没想到她纠结了一天一夜的问题，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转出去啊。”多大点事儿。
“可是，你要在这里待一个月两个月还可以，如果待一年甚至两年，你能忍受吗?我每天上课，你要自己待着，会很无聊，长久下去你能忍受吗?而且这里的冬天，冷到让人对这个世界绝望。”
“恬恬，你想太多了，谁说这里很无聊的，我们在这儿生活以后不要赚钱的呀?而且有你在身边，永远不会无聊。”
孙恬恬定定盯了他半晌没有再说话，这里清苦枯燥的日子日复一日，她不确定杨翊对这里的新鲜感和对她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要再想一想。”
“哦。”
***
早上赵诚阳第一个来到学校，看到孙恬恬后，他把路上採的一大束新鲜野花送给她，还主动上前抱了抱孙恬恬，低低的说了句：“谢谢孙老师。”孙恬恬震惊之余有点感动，赵诚阳是个非常敏感内向的孩子，即使表达感谢也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满含感激之情的望着她，从来不像其他孩子给她採花和热情的拥抱她。看来这场高热并不全是副作用，至少他现在不再主动封闭自己，愿意和她做正常的互动交流了。
赵诚阳和孙恬恬分开后，又径直走到杨翊面前，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根带绳子的棍子和一个很旧的木质陀螺：“杨叔叔，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最喜欢的陀螺，不过自从我得病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它了，我想把它送给你。”
“为什么，既然是你最喜欢的，为什么要送给我?”杨翊认真的问。
“因为，我现在手会不定时甩，我玩不了这个了。”
“谁说你玩儿不了的，要不这样，明天咱俩来场比赛，我没准儿还打不过你呢。”
赵诚阳好像没听懂他的话，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杨翊大手一挥：“就这么着吧，赶紧上课去。”把孩子赶走了。
下午上完英语，孙恬恬安排孩子们画画，她没有学过美术，也没有办法教那些专业的光影点线面，只能拿些实物让孩子们仔细观察，然后凭着自己的理解画出来，安静的午后，教室只有孩子们安静画画的沙沙声。孙恬恬教室里外都看遍了，也没有看到杨翊，下午上课他就不见了。她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