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文栩在书房,刚好卫淮也在,还有长兴侯世子王霖,正说着关娘子的事,长峰来禀谢宛冬过来时,谢文栩的神情就又有些微妙,怎么那么巧呢,每次谢宛冬过来时卫淮恰好都在!
上次因为宗圆的事,小陈氏还婉转地跟他说卫淮和谢宛冬在一块儿,谢宛冬就想在他跟前出风头,他还想着谢宛冬那么赤诚又单纯的眼睛,还帮她说话来着,这么快就要被打脸?
谢文栩心里很不舒服,碍着有贵客在才没发作,不过也还是叫谢宛冬回去,他再怎么不知道男大女防,那也是因为都是自家人,如今有外人在就不好了。但长峰说,三姑娘有很重要的事,谢文栩就有点犹豫,王霖忽然开口,“世叔,还是听听三姑娘有什么事吧,兴许真的很重要也说不定。”
贵人都开口了,谢文栩当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不过他没看到王霖通红的脸罢了。
谢宛冬在书房外是听到有客人在,不过没想到是这个少年郎。
“三姑娘好。”王霖红着脸,羞涩地不好意思正眼看她。
谢宛冬“……世子好。”
要不是他红彤彤的小脸蛋,她都快认不出这号人物了。
“没想到世子也在,正好也可以听听这个好消息呢。”谢宛冬笑着说。
“什么好消息?”谢文栩不解地问。
“爹爹前些日子不是还在苦恼如何请关娘子为王夫人瞧病的事吗?我今儿方才知道,原来我身边一个丫头的兄长就是关娘子的徒弟,我就想去趁机去拜访拜访关娘子,兴许看在这点情面上,关娘子就愿意破例一次呢。”
“此事当真?”谢文栩惊喜地都站起来了,小陈氏那些煽风点火的话瞬间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止他,王霖也是,“三姑娘可说的是真的?那可太好了!刚刚我们还愁的不知如何是好,转眼三表妹就送来这个好消息!你简直就是我们长兴侯府的贵人啊!”这才两句话呢,就从三姑娘变成三表妹了。
谢宛冬腼腆还有些不安地说,“我也只是觉得是个机会,敢保证一定能成功的。”
“没关系没关系!”王霖忙说,“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转机!至少能看到希望了!”
有了谢文栩点头,谢宛冬不但很轻易地就出门了,还带了一整车的年货,因为事发突然,单子都没来得及写,谢宛冬就趁人不注意悄悄挪了几份山珍补品出来,好找个机会拿给靳鞅。
荷露的兄长长生本在门上等人,结果等来这么大一阵仗,不免愣住,待听了谢宛冬的话后就有些为难,关娘子的规矩显然他很清楚,但妹妹给人家做丫鬟,这点面子都不给就怕妹妹会为难,好在谢宛冬也算善解人意,连忙解释,“你不必为难,今天我们也不是去请关娘子去治病的,只当是借你的名义窜个门拜个年,关娘子只说不给官家看病,也没说不能拜访的,对吧?”
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是也勉强说的过去?
这一行人到关医馆的时候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为避免引起轰动,马车特意停在后院门口,谢宛冬格外留意了下,真巧,斜对面就是靳鞅的住处。
长生让他们先在门外等会儿,自己先进去禀报,出乎他的资料,关娘子听说不是去瞧病,只是几个小辈上门拜访,居然就应了,让他们在后院的客厅稍等,但是,年货不得进门。
呃,好吧。
进门后,只见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晾晒着药材,有风吹过时,还能闻到一点草药香,别是一番宁静悠然。
他们在客厅稍作一会儿,便见长生领着个道姑装扮妇人进来,说道,“师父,这几位便是我那妹妹府上的主子。三姑娘,卫公子,王公子,这便是我师父,关娘子。”
那关娘子约莫三十来岁,形容端肃,不苟言笑,朝几个小辈微微点头,“几位有心了,不过我素来不喜与官府中人打交道,这次看在徒儿份上破例见几位,但绝不会坏了自己的规矩给官家人看病,我看几位都是善良人,还请不要为难我徒儿的妹子。”
听得这话,王霖便有些变色,他来这儿,说是拜访,也就是个借口,当然还是为了给祖母瞧病的,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把话给堵死了!他素来嘴拙,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呐呐地,下意识地就去看谢宛冬,而谢宛冬……
她正瞧着关娘子,心想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