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籽换来的木匠_作者:樱桃煎(126)

2019-02-17 樱桃煎 甜宠文

  头发干得差不多时,他关掉吹风,耳畔瞬间清净的庄曼侬啪的声合上书,仰面问:“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还有个礼物没送啊?”

  姜池怕她脖子仰出毛病,从背后轻轻托正她脑袋,说出来的话正经又好笑:“你这样,我会压力很大的。”

  又是这句话。

  她又大幅度向后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就是你不想要咯?”

  当然不是,姜池悄促促地从背后抱住她,用沉默表示他恨不得能从她这儿收到一百个礼物。

  庄曼侬指尖挠了挠他锁在锁骨上方的手臂,下巴跟着蹭两蹭,问:“干嘛要压力大?你也送了很多礼物给我啊。”

  还是世上最最独一无二的礼物。

  所以,她也想给他特殊的礼物。她不像姜池,会一门精湛的手艺,她只能努力亲为,在礼物上打上属于庄曼侬的烙印,勉勉强强也是独一无二的。

  最后的这件礼物,是件白色T恤,不懂行的庄小姐并不清楚五百元的白T和五千元的白T有什么区别,但有品牌神话在背后驱使,她选了后者做礼物的基础,然后找到位专业的手绘画师,请他指导自己,亲手在T恤上画了专属姜池的兔子。

  手绘难度很高,完全不比在平板或者画纸上轻松,她画得很不理想,从专业的角度讲这件奢侈的T恤已经报废了。

  不过,秉持着浪漫主义思想的庄曼侬以为,这其实是有艺术感的,做礼物是再好不过。

  收到礼物的姜池也这么理解,他收好那件T恤,微微侧腰,小心翼翼地抱住身旁的人,拥挤的小沙发上庄曼侬晃了晃脚丫。

  卧室里安静得连空调呼呼送气的声音也能听见,姜池抱了她好久才松开,他的头发松松地往下垂,熨帖到给人种人畜无害的感觉,比平常清隽斯文的形象可爱很多。

  “暖和吗?”他问。

  “嗯。”就算光着脚丫也不冷。

  “我刚才想到,家里客房几乎没住过人,听说长时间不住人的屋子都会很冷。”

  听到这里,庄曼侬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以……你愿意就留在这儿吗?”

  如此直白的挽留让庄曼侬生出种错觉:姜池这人,是在得寸进尺。

  更可气的是,她完全没有要拒绝姜池的意思,她也不想一个人睡冷冰冰的客房……

  下雪天的圣诞夜晚,两人头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屋里暗着,只有盏小夜灯发出微微光亮,庄曼侬侧身躺着,借着朦胧的光,盯着姜池锁骨上那颗小痣看。

  之前在钓矶,她就知道了这颗痣的存在,那天还觉得它生得色气。

  她没忍住,成了两人中先动手动脚的那个,伸出根指头朝他锁骨探去,她的手偏凉,那一瞬间,姜池麻了麻,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那只正冒犯他的手。

  他的手心很热,像个暖手袋控住她的手,她抽了下没抽出来,视线慢慢向上,对上姜池的眸子。

  里头有碾得细碎的光芒,澄澈的,纯粹的,她晃了晃神。

  窗外的风刮得急些,卷着不知从哪儿搜罗来的声音,气势汹汹,渗着寒意,像个顽皮孩子在生气没人陪它过圣诞。

  而屋子里,空气灼热得让人忘记雪与冬天,两人中间的气息越发烫人,姜池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中松开她的手,倾靠到她肩窝处,偏过头轻吻了吻她的耳垂。

  耳根很痒,暗色中的姜池不讲理地带上吸血鬼伯爵的气质,从耳垂流连到脖颈处,慢慢地,又移到她的唇上,她攥紧手心。

  声称不急功好利的人捧着她吻了很久,连寒风也没耐心呆下去,不带留恋地离开窗外。

  姜池离开她的唇却是眷念的,唤了声她的名字,她有些晕眩,一拉被子把整个人都藏在底下,手贴着脸问他:“不是说大可放心么?”

  他在外面,不说话,她等了会儿又像只藏猫猫的猫咪探出脑袋,对上他的视线。

  “我好像高估自己了。”他突然这么来了句,平日柔和的声音也变得低哑。

  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喂,姜池……”

  “侬侬,”他仿佛在和她商量什么天大的事,口吻诚挚,“你要不要……帮帮我?”

  庄曼侬脑子里某根弦被拨弄下,惘惘须臾,她现在可以肯定,姜池就是在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