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籽换来的木匠_作者:樱桃煎(3)

2019-02-17 樱桃煎 甜宠文

  说到何冬容,庄曼侬不由叹气,闷着声显得有些委屈:“她会傻乎乎哭不也是被你吓唬的?”

  他总爱给容容灌输自己体弱多病的话。昨天在书店,她不过是在仓库蹲得太久贫血头晕,何冬容和阿玖哥就慌慌张张送她去医院,结果还在半道她就醒了,那时候何冬容正哭着给庄景伊打电话……

  之后庄景伊就为这事臭了脸,又拿出当初反对她开书店的霸道劲儿勒令她最近不许再去书店,她这才和他生气。

  庄曼侬说着抿了抿唇,放下勺子,垂眸盯着餐桌上的木头纹路看,许久才出声:“哥。”

  “嗯。”

  “没事,”她又拿起勺子,“粥快凉了。”

  看她忽然低落,庄景伊愣上会儿,早餐也食不知味起来。明知她是不想被当作玻璃人,他却还是本性难移。

  餐厅里越发静谧,直到客厅传来阵铃响声,庄景伊才下餐桌转去客厅,她只能听见低低絮絮的谈话声。

  待他再回餐厅时腕上已搭着身西装,边系领带边无奈道:“抱歉,公司有事需要我。”

  庄先生和庄太太刚走,庄景伊倒比平时要忙,她偏转着头,轻点两下:“嗯,拜拜。”

  “今天雨大,书店就别——”发现自己又本性难移地强势起来,他及时打住话语,“让阿玖慢点开车。”

  阿玖是庄家的司机,更贴切点说就是庄小姐的司机兼书店小弟。

  “知道呀。”她小声说着,指了指腕上的表,示意他赶紧走。

  这没心肝的举动让庄景伊气得笑了声,这一早的别扭也算就此冰释,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庄曼侬半偏着身子,双手抓着椅背,下巴支在手背上看他出了玄关才转回身。

  ***

  七月的暴雨,不仅能把花园里的向日葵打得直不起腰,就连书店外装饰用的木制向日葵都能打倒。

  庄曼侬一下车就看见它可怜兮兮地躺在玻璃门外,走近扶起它,隔着厚玻璃门就看见何冬容对着手机笑。

  推门进店,头顶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休息区坐着的何冬容闻声抬头,见是她挥了挥手:“早安侬侬!”

  “早上好。”她将收好的伞装进门边的伞篓。

  何冬容又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挂断视频后就招庄曼侬过去,一边拧开桌上的保温桶:“快来尝尝看,我煲的爱心益气滋补汤!”

  庄曼侬懵着脸踱步过去,坐在沙发椅上看她舀了小碗汤推来自己面前,眨巴两下眼,学着何冬容的台湾腔:“可是何冬容小姐,我很饱诶。”

  “我一早起来煲的欸,还和我妈连了视讯让她教我——”何冬容挑眉,话没说完她就拿起汤匙喝起汤来,改问她,“好喝么?”

  “我们何小姐的厨艺当然是一级棒。”庄曼侬偏头看眼何冬容,发现她脸蛋红扑扑的,蓦地伸出左手轻戳了戳她脸颊,抿唇笑,“待会儿替我谢谢阿姨。”

  “嗯……”何冬容摸着被她戳过的地方,呆了呆才捂住眼,“拜托别这样对我笑,我不想变成拉拉啦。”

  “……”哦。

  等何冬容再松开手时她已经乖乖喝起汤来,黑长头发轻轻束着,鬓边落下的一缕别在耳后,侧颜显得十足清婉安静。

  要不是阿嬤总和她说少做白日梦的话,她恨不得能立即和侬侬变成双胞胎,想到阿嬤她忽然想起另一回事:“侬侬,明年我带你去苗栗看桐花祭吧?我爸妈、阿嬤还有我哥都很想见见你呀。”

  她说着打直背,滔滔不绝起来:“不过他们太夸张了啦,明明桐花祭才过去三个月,他们就开始念叨明年的桐花祭了。”

  何冬容是台湾苗栗人,家里经营着一间民宿。苗栗山林间种着大片的油桐树,每年四五月油桐花盛开时都会举办场桐花祭,自然也成了居民们生意最火旺的时候,念叨念叨实属正常。

  庄曼侬停下汤匙,轻声问:“桐花祭么?”

  “对啊,你不是说超美么?”何冬容低头翻起相册,一边咕哝,“虽然之前有给你看过,但再看一次也没关系啊。”

  说完她就把手机推来庄曼侬面前,上面正是桐花祭时拍的照片。

  漫山的油桐树,开花时白皑皑一片,远看像是下了场雪,还有几张近景,小径上铺满了飘落的油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