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籽换来的木匠_作者:樱桃煎(86)

2019-02-17 樱桃煎 甜宠文

  茶几一端的诗人椅上,正静静看晨报的庄咏归偏头看往女儿的方向,眯眼推了推眼镜,可惜专注吃桃子和回消息的人并没有留意到他的注视。

  此时的客厅里只有这父女俩,高女士在二楼小厅里和姜女士通电话,珮姨在厨房炒制葵瓜子,庄景伊在书房接手完善昨晚父亲剩下的工作——不是通俗意义上的工作。

  茶几前的人安静地吃完整颗桃子,珮姨正好也端着两碟新出锅的葵瓜子从厨房出来,她从昨天听见姜池要登门拜访起就始终堆着笑。

  果盘边又添两碟瓜子,单从这方茶几上看已经有了过年的氛围,家里有专程用来剥瓜子的小钳子,庄曼侬又继续跪在软垫上剥起瓜子,直到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

  高女士从楼上下来,见她面前摆了罐儿剥好的瓜子,笑她道:“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小时候,她最喜欢剥一罐儿瓜子然后一捧一捧地吃个过瘾。

  庄曼侬闻声停下动作,慢朦腾起身,拿着罐子到高妙和庄咏归面前:“我是剥给你们的。”

  高妙笑着摊出手,她倾了倾罐身出来一大捧,庄咏归也立然放下报纸伸出手,他个头高,手掌宽厚且大,瓜子的分量自然也多,倒给他后罐子里只剩一圈儿底。

  女儿给剥的瓜子,他们自然给面子,于是乎都爽朗地将瓜子倒进嘴里,偏不巧的是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庄曼侬连忙放下罐子,赶在珮姨前去开了门,不单如此,还一溜烟出去花园接姜池人。

  身后二位完全没时间为女儿的举动感到无奈,而是忙刼刼解决口中的食物,像成熟的仓鼠那样咀嚼个不停。

  眼见着姜池就要穿过花园进屋,高女士从桌上顺了杯茶,喝上口压压惊。庄咏归见状,直接索过妻子手中的茶杯,也喝了口茶将瓜子余孽镇压个干净。

  “……”

  夫妻俩无言对视眼,庄咏归顿了顿,尔后转过头淡然放下快见底的茶杯,听玄关处传来两个年轻人的声音。

  “你的拖鞋。”他家姑娘的声音,甜丝丝的。

  “多谢。”他家姑娘男朋友的声音。

  这之前庄咏归未曾见过姜池,只听夫人和儿女提过,眼下一听见姜池声音便开始了考量,听着倒是稳重有礼。

  他还在考量着,高女士已经起身理了理衣裳,等换好鞋的姜池跟着庄曼侬绕过玄关进了客厅,她便热情地招呼小辈坐下,又让庄曼侬去楼上叫她哥哥下来。

  被妹妹打断“工作”,庄景伊还挺不情愿,依依不舍地起身,用小型打印机打了厚厚一沓资料,装订好留在书桌上才下楼。

  ***

  这天的午餐同果盘一样丰盛,好几道菜都是按姜池的口味来的。

  餐前众人在客厅里算得上是相谈甚欢,且不提高女士,便连庄先生都对姜池有了几层好印象,全程笑得雅澹。

  他以为,姜池虽然只是个木匠,谈吐举止却都不凡,模样如何也配得上他家侬侬,对长辈也彬彬有礼,更重要的是,他还细心——

  一边有条不紊地答他和太太的话,一边还能注意到剥瓜子的侬侬,从他家姑娘手里接过小钳子的动作是再自然不过的,说明是个体贴的。

  庄先生想着点点头,席间又问姜池:“阿池平时喝酒吗?”

  高女士从林园之行后就改口叫姜池“阿池”,庄先生也是跟着她叫的,庄曼侬起初听不惯,每每听他们叫“阿池”就会尴尬地想起她笔下那条兔子木匠,还是后来听多了才免疫。

  眼下引起她注意的则是“喝酒”两个字,她诙笑转眸看身旁的人,后者收回打算舀蛋羹的手,如实答他:“只逢年过节会跟长辈喝几杯。”他说完无奈看庄曼侬眼。

  嗯,不爱喝酒,尊重长辈……庄咏归做着分析,又问:“那抽烟吗?”

  姜池预备舀蛋羹的手再次被问停,他摇摇头:“和叔叔一样,不抽。”

  看他两度失手,庄曼侬替他舀了两勺去碗里,庄咏归大抵是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紧,遂就此打住,由庄太太唠起家常。

  总而言之,他对这个谦逊有礼的年轻人印象不错。

  当然,那只是姜池还没提出那个“不情之请”前,当饭后姜池被两位庄家的男人请去书房时才是真正的开始,连庄曼侬都紧张起来,看着三个男人上楼的背影,圈紧了高女士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