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组几乎是成绩相近的同学一组,既能互相攀比着学,又不至于把目标定的得太高。
可奇怪的是,夏晗晗竟然和沈夜白分到了一组,他们一个第七,一个最后一名,无论按照什么法则,都不该分到一组。
夏晗晗看着沈夜白,他已经做完数学题,现在正翻看语文课本。语文书的书皮是粉嫩嫩的颜色,出自她的手笔。
她都有点不认识沈夜白了,这还是那个每天呼呼大睡、连上课都随意出去的同桌吗?
奇怪,他明明只是生了一场病,怎么好像转了性一样。
早自习下课,各科课代表去老师办公室取卷子。考得不好学生的静默无声,于是考得好的也不好意思放声喧哗,竟然成了一个难得的安静课间。
连元年,那个曾经堵过夏晗晗,和她只有一个过道之隔的男生,却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
男生这个时候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他好像比之前又高了些,相应的,也瘦了,颇有点竹竿的意思。
夏晗晗看他晃晃的,终于挪动了脚步,到孟冬青那里去了。
孟冬青座位在第二排,他大高个子往那儿一杵,人都过不去了。于是只好坐到夏博的位子上——夏博去取卷子,座位空了出来。
“十一去哪玩了啊?”连元年没话找话。
孟冬青人缘好,和班级里哪个同学都能说上话。但她和连元年“好”的程度,还没到他特意来找她,只为问假期去哪玩。
“去江城玩了两天。”
“怎么样?”
“还不错,空气好,去了几个景点。你呢,假期干了什么?”
“我啊,瞎混呗。”
没话了。
孟冬青不知道连元年找她什么事,等他说话。连元年想了想,说:“那个,地理笔记借我看看,上周上课睡着了,怕老刘提问。”
“成。”孟冬青从桌子左上角一摞书中找出地理笔记本,递给连元年。
连元年愣了愣,才伸手去接:“行,谢了。”
孟冬青看着连元年离开的背影,想,他没事找我做什么?看他的样子,显然借笔记本只是个托词。可我和他又没什么过深的交情,他找我干什么呢?
连元年是住校生,孟冬青是走读生,一个坐在最后一排,一个坐在第二排。连元年虽然在课堂上并不调皮捣蛋,但成绩只是中游,平日里也和住校生关系好些;孟冬青虽然对成绩和住校与否都没偏见,但她确实和连元年不熟。
唯一接触多的时候是去年运动会,连元年和孟冬青一起参加过四百米男女混合接力,还取得了第一名。
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交集。
夏晗晗把连元年的举动看在眼里,他拿了一本笔记本回来,却也不看,泄气般把本子扔到桌在上,然后坐下愣神。
她知道连元年和社会上的人有勾结,甚至还堵过学生,她也差点成为受害者。但在班级里,连元年却并不是什么“危险分子”,他很正常,每天上课不迟到,交作业也及时,成绩中等,体育有特长,人缘不差。
夏晗晗暗暗观察,想着要不要提醒孟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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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两天各科老师前赴后继、继往开来的“你们成绩太差了”、“这可不行”的摧残,夏晗晗终于迎来了每周一节的体育课。周三第四节课。
其实夏晗晗并不能上体育课,每节体育课她都和课间操一样,留在班级,进行教室内活动。
为了保证体育课不被数学老师占领——没错,班主任刘光辉多一节课不如少一节课,占用体育课时间比较多的,是文科生最头痛的数学课。
同学们早在第三节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便纷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下集合,生怕被年轻向上的数学老师逮住。
夏博走的时候还对夏晗晗说:“夏晗晗,我们走了,班级交给你了。”
跟托孤似的。
教室里只剩下夏晗晗一个人。
以前每周这节课,夏晗晗偶尔还有人作陪,那人就是她同桌。
谁知今日,她这位转了性、开始好好学习的同桌,竟然不见了。是这三天来的首次失踪。
夏晗晗想到她的同桌,便不由得想到他同桌的转变。按时上课,还做作业了,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她不觉得是考最后一名刺激到了沈夜白。毕竟那是一个考试不写学号,还一脸无所谓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