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得很厉害，撕心裂肺的，像是要咳出血来。
但咳出血也比醒不过来好。
西帘这么想着，想动动嘴角，让自己做出个笑的样子，眼泪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她闭了闭眼。
剧烈的咳嗽过后，苏妃玉终于缓了过来。
她坐起来，一手捂着脖子，一手去够西帘的手。
两人的手都是冰凉的，尤其是西帘，又湿又冷，全是冷汗和眼泪。苏妃玉握了好一会儿，暖得稍微有点温度了，才把西帘从地上抱起来。
“我没死，”苏妃玉的声音沙哑却平稳，“我做到了，我成功了。”
西帘说不出话，只极低地用鼻音“嗯”了声。
“谢谢你，”苏妃玉又说，眼泪扑簌簌地沿着两人贴在一起的脸颊滑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西帘笑了下，努力蹭了蹭她的脸。
两人没再说话，就着死里逃生的幸存心理沉默，直到苏妃玉发现西帘脖子上的链子不见了，她转头四处一看，就看到断了的链子，链子的不远处有颗特别大的珠子。
珠子并不圆润，而是和以前见过的承载着二系统的多维生物一样呈等边梯形的模样，显然这也是个多维生物。
苏妃玉瞬间福至心灵。
“这是不是我脑子里的那个?”她问。
西帘闭了下眼。
苏妃玉这就把西帘抱到床上，拿新毛巾给她擦了脸和手，再喂了她半杯水，把自己也整理好后，才捡起链子和多维生物，按照以前西帘教她的，把多维生物系在了链子上。
正当她准备从另外的项链上拆个接扣下来，敲门声响起，卫时迁到了。
她过去开门。
之前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卫时迁进来后，刚要问怎么回事，看清苏妃玉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他目光一顿：“这是系统?”
再看苏妃玉手上和脖子上的痕迹，他明白什么，嘴唇微动，却没说出来。
苏妃玉正在拆接扣，没注意到他这点小动作，只回答说是，然后简要地把系统下药说了遍。
“说明上写的是药效发作后的半小时内，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还剩不到十分钟。”苏妃玉把拆下来的接扣装到链子上，给西帘戴好，就让开位置，“你……抓紧时间。”
卫时迁沉默地打横抱起西帘，离开苏妃玉的房间，去了对面，也就是西帘的房间。
帮忙关上门后，苏妃玉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落在这里的西帘的包，从中拿出一直在震动着的手机，看来电显示的备注果然是乔一南，她清了清嗓子，划动接听。
“喂，乔一南，是我，苏妃玉。”
“嗯，它已经出来了，谢谢关心，我没事。”
“西帘?西帘在忙。等她忙完，让她打给你。”
“好，挂了。”
按下结束通话，苏妃玉放下手机，过去拉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放眼望去，却还是有不少家家户户在亮着灯。看着那万家灯火，苏妃玉点了支烟，慢慢抽了口。
很呛，很刺，还很辣。味道不太好受。
特别是她刚刚才死命地勒过脖子，被从鬼门关抢救回来，抽起烟来就更是不舒服。
但她还是坚持抽完了这支烟，对着头顶的星空看了很久。
星星真好看。
……
时间紧迫，卫时迁只开了床头灯，就开始脱衣服。
沾染着酒气的衣服脱掉，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充斥在鼻端。接触到这样的气息，西帘再也撑不住，神智瞬间变得迷糊，只知道一味地蹭着男人的躯体，因为这样能让她舒服些。
看着神志不清的西帘，卫时迁扳正她的脸，低声问：“西帘，还认得我吗?”
西帘眼神朦胧地看他。
然后特别小声地喊了句卫时迁。
喊完了，她微微抬起头，把脸埋进他肩窝，撒娇似的说不舒服，难受。
卫时迁没接话，只顺势吻她头发。
渐渐的，亲吻转移，嘴唇，脖子，以及更柔软的地方，他一点点地全照顾了个遍。这样的亲密无间，让得西帘的身体越发酥软，和他十指相扣的手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任由他动作，乖巧得不行。
乖到在最后关头即将到来的时候，她也只小声说慢点。
卫时迁说：“时间不够了。”